明万辞盯着石桌上的花纹没抬眼,心里有些抓狂,好好的提王府作甚?听着耳边愉悦的轻笑,明万辞有些难以接受,只觉得今日的肖承未简直犹如被附身一般,嘴角就没放下来过。“王爷,您就当真如此高兴?”明万辞托腮看他,满脸不可思议。“有这么明显?”肖承未难得摸了把脸,面上意外之色不似作假。明万辞摇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你是倒插门的,得了便宜才如此高兴。”肖承未似乎仔细想了想才回道:“我此番确实是得了便宜,并且也不介意你方才的提议,若是你觉得嫁过去不方便,成婚之后我搬过来也不是不可。”明万辞顿时捂着头哀叹一声,感觉马上就要承受不住肖承未的语言攻击了。“王爷您快饶了我吧,您是嫌我被人嚼舌根嚼的还不够吗?”明万辞一句话说的委屈巴巴,面上一副甚是头痛的模样。“谁若再敢嚼你舌根,我便叫人拔了他舌头。”肖承未一句话说的无比认真,拆开手上信封时,突然想起什么来,又笑道:“我倒是更喜欢你曾叫的那句肖哥哥。”明万辞险些被唾沫呛到,顿时又羞又恼:“我何时这样叫过?”“啃墙失败,从温泉边跌下来那一次。”似是想起当时情形,肖承未唇边笑意更甚。“那次不算,我又不是真心叫的!”明万辞此时觉得自己当真丢人到家了,只得转开话题道:“你还笑,那次摔的简直太疼了。”却不想她刚抱怨完,肖承未当即有些心疼道:“是我不好,今后不会了。”他这样一说,明万辞简直不知该如何接话,当即有些狐疑地看了肖承未一眼。听他如今说话的道行,哪里像是一直打光棍的人?肖承未见此,放下手中信纸,问她:“为何如此看我?”“没什么,就是好奇谁来的信。”明万辞赶忙再次岔开话题去。肖承未将信纸推过来些,道:“正如你曾经所闻,年丞相竟真的来信替范太守府上的女眷求情,着实叫人意外。”明万辞知晓他的意思,年丞相虽为人不跋扈,但在朝中也算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范太守虽官职不低,却还没到得丞相亲自来信帮忙求情的地步,如今肖承未接到这封信,着实叫人意外。“王爷之前也不是必须要收押她二人,如今丞相亲自来信,王爷总要给些面子的吧。”明万辞说完,将信推了回去。“倒是不必介意丞相不丞相的,是放是留,自然由你说了算。”肖承未将信纸折起,收回信封中。明万辞闻言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我说了算?”这岂不是折煞她了?肖承未手上动作一顿,诧异道:“若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我关她们作甚?”明万辞闻言顿时愣在原地,有些怔怔地看向肖承未。敢情他关了范莹玉与阮清儿根本不是因为段府失火,也不是因为她们打了肖承未的主意,只是因为要给她出气?“王爷,今后还是莫要做这种事了。”明万辞此时心里有些矛盾,既有欢喜又有忧愁。欢喜的是肖承未心上有她,她只要一想起,梦里都能笑醒。但她曾经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在意,此时心里又有些患得患失。这好运若是用的太挥霍,会不会很快就溜走了?见她走神,肖承未伸指点了点她额头,此时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问她道:“她二人如此,你可解气?”明万辞想了想,方才的心事便淡了,此时心下一乐,如实答道:“别说,当真挺解气。”“这便好。”明万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抿了抿嘴却没挡住唇角的笑意。“王爷,我这气也算出完了,寻个合适的时间,便将人放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此您顺带给了丞相大人面子,也算是桩好事。”肖承未挑眉看她,笑道:“虽然不必顾虑年新柏,但你此番为我忧心,我却是十分开心。”明万辞想,年新柏应当便是年丞相吧,只是,她何时为他忧心了?她抬头,正对上肖承未仿佛坠了星辰的眼,顿时呼吸一滞,屏息片刻低呼一声:“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说完这一句,明万辞掩面跑开,独留肖承未一人坐在石桌旁,起初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瞬间过后便被丝丝笑意取代。他心下一叹:如今倒是愈发可爱了一些。明万辞一路奔回院子,迎面遇上刚刚打扫完的舜英舜华,见她如此行色匆匆,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明万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停下便叉着腰摆手道:“你们去忙,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