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刮破皮疼一宿睡不着觉的秦容,如今不打麻药缝针,连眼都不眨一下。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江峋想不到,猜不到。秦容不以为然的道:“你也说是以前了,年纪大了,自然比年轻时抗痛。”这话一出,把江峋的悲秋伤春,摧打的七零八落,江峋脸色更臭了。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小少爷,回家吗?”许是江峋说到了以前,秦容突然喊了句以前的称呼。江峋瞪了眼秦容,“闭嘴!”他拎起外套朝外走,见秦容不跟上来,又回头瞪了一眼他,“怎么想在医院过夜?”秦容蓦地笑了下,松口气般的懈下身体,跟上江峋。江峋走路大刀阔斧的,但今日却走得慢,秦容在他身后看着他,心中猜想,或许是累了。他目光描绘着江峋的背影,高大俊挺,像柄宽大的伞,能为人遮风避雨了。他闭了闭眼,伸手去触碰伤口,手刚一碰到,钻心的疼就从伤口漫延到四肢百骸。疼,太疼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仿佛一直在做梦,触碰着这些年来,连梦里都甚少出现的江峋。太不真实了,幸好,很疼,疼得能清晰的让他知道,他没在做梦。他勾了勾唇,眼神柔软,再一次确信。阿峋,真的回来了。【作者有话说】:关于麻药这一点,大家就当个乐,别深究哈!感谢米虾宝打赏的三叶虫1感谢better打赏的三叶虫1平等夜深,弯月破云高悬,溶溶水色铺了满地霜华。江峋没回秦家,将秦容送到门口,一脚油门,卷着车尾车消失在夜色。推开门,房间里凉意深重,额前的伤口又在泛着疼,密密麻麻席卷而来,秦容疲倦的坐到床边,如一尊雕像的坐了许久,他才动了动身体,抱起枕头,捂在口鼻,鼻翼翕动。淡淡快消失的奶香,与春末桃子香,融洽的混合在一起,仿佛一杯蜜桃奶露。奶香是秦念的,桃子香是江峋的。这两种味道在鼻腔里反复翻涌。他弯腰,拉开床头柜,里面只摆了一个玻璃罐,上面的标签已经泛黄了,装着大半瓶的桃味硬糖。扭开,浓郁的桃子甜味飘散在空气中,秦容闭紧眼,深嗅着,像迷失在沙漠里的旅人,终于在濒死前捡到了一瓶水,拼命汲取水液,来挽救自己的生命。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分钟,秦容又从玻璃罐里拿出了一颗糖,硬糖的包装是极为老式的,没有封口,裹了一层白塑料纸,然后用彩色的锡纸缠了几圈,在两端旋转扭紧。他沿着纹路扯开糖纸,整个过程,轻柔且小心翼翼,他不像在拆一颗糖,更像是在触碰价值连城的珍宝。把糖丢进嘴里,甜到骨子里的糖味迸发在唇she间,余味夹杂着桃子的气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苦味。这一夜,秦容瞪着天花板,硬熬到了天亮。霜城共有三所oga专校,分别是玉秀、青大、东林,其中东林校史悠久,建校至今已过百年,地址落于江水一带,因出色的师资环境,及其开明的教学方式,连续几十年评进全国oga十大高校。而秦容今日演讲的学校,便在东林。做为一所oga专校,东林从校董到老师再至学生,一律是oga,所以秦容一个alpha出现在东林里,引起了不少学生的好奇躁动,在他没到前,演讲的大会堂已经坐满了人。“听说是个大帅哥!”“我看到了,刚刚在门口,真的好帅!春心荡漾了!他有没有oga啊?”“有了吧!毕竟那么帅,肯定早被人下手了,玉玉你看到了吗?”被称为玉玉的oga眉稍轻扬,唇角划出一道嘲讽,不阴不阳的说,“一个alpha来oga专校演讲,真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安不了好心。”他旁边的oga有些不乐意了,“玉玉,你怎么这么说啊?”“不是吗?alpha恨不得我们这群oga除了安抚他们的情yu,就是在家里当个生育工具,他来演讲能说什么?无非又是那些陈词滥调,什么oga该以家庭为重心,听得人就想呕。”“也是……”oga皱了皱眉,像不理解的道:“但没错啊,我们oga不该就以家庭为重吗?”傅玉砚瞧了他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大哥,什么年代了,你脑子里怎么还净装着相夫教子,我看你家里就不该让你来上学,回去嫁人得了!”oga被傅玉砚凶到,小声嘟哝,“就是为了嫁个更好的,所以才送我来读书啊。”傅玉砚嘴张了张,正打算说些什么,四周蓦地安静下来,他心有所感的望向演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