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厉害的医官为何不给阿父引荐一下?”
“好让阿父也与你一般康健!”
黄沙漫天中,鹤华有些看不清王贲的脸,只看到男人侧身向她望过来,身影隐于黄沙之中,神色晦涩不明。
烈马奔腾声音戛然而止。
偏僻小树林中,只剩下烈马打着响鼻的声音。
“呃,公主,臣府上的医官没那么大的神通。”
事到如今,继续隐瞒已没有任何意义,王贲尴尬笑了笑,“是臣,呃,臣没病。”
“……”
你怎么好意思这么坦然便承认自己没病!
王贲太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他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而是向嬴政隐瞒了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情罢了,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让鹤华噎了噎,震惊于到底是灭国之战中活下来的上将军,在应变能力上让人叹为观止。
“那你为什么要装病?”
鹤华气不打一处来,“阿父无人可用,你却在这里躲懒,你对得起阿父吗?”
王贲翻身下马,将手里缰绳交给侍从,头如蒜捣道,“臣对不起陛下,臣有愧于陛下。”
“但,至于为什么装病——”
男人声音微微一顿,摊了摊手,“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原因,公主便不要再问臣了。”
“你——”
鹤华被噎得一窒,“你简直不配为将!”
“阿父又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你根本不必如此!”
王贲眼睛瞥了一眼马车上的嬴政,又飞快收回视线,“这不是害怕么?”
“公主,武安君的例子就在眼前,臣如何不心惊?”
王贲拨开草堆走到鹤华面前。
寺人怀里的小奶团子仍在生气,脸颊气得鼓鼓的,瞧上去可爱极了,王贲伸手去抱气呼呼的小团子,小团子重重把脸扭在一边,“我才不要你抱!”
“你骗了阿父,我讨厌你!”
“臣不过是想自保罢了。”
王贲叹了一声,“臣也不想这样,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