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快跑”
她话未说完,船头便传来了景林的声音。
“有刺客!保护陛下!”
无数箭矢落了下来,恍若下了一场箭雨,闻祈身边的亲卫不知何时寻了过来,要带着周幼檀跳湖逃走,可她却不肯走,她在混乱中难得有些焦急的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胳膊。
“陛下呢?”
闻祈是难得一见的明君,他在位这两年多来励精图治,亲手为晋北开辟了一场盛世,她知道这样的好皇帝不能死在这场刺杀中。
周幼檀同她父亲镇国公一样,纵使是女儿身,纵使镇国公府蒙冤被抄,可她骨子里流着的还是忠君爱国的血。
皇帝遇刺,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陛下叫我等先带贵人走。”
“不行,你们带我去找陛下。”
“贵人你不会武留下也是徒增麻烦。”
谁说周幼檀不会武?她乃镇国公之女自幼便习了武。
她当即拔出了那亲卫腰间的佩剑,那十数尽重的铁剑便被她轻松地握在手中甚至还依着她的习惯挽了个格外漂亮的剑花,她没再拖延冒着箭雨朝着船头跑去。
一路上无数朝着她落下的箭矢都被她尽数斩于剑下,她最终跑到船头找到了闻祈。
“陛下!”
周幼檀顾不上许多,她只瞧见了腹背受敌的闻祈,他上船时并未带多少亲卫,刚刚竟尽数派到她身边护着她离开。
此刻闻祈身边便只剩下了一个景林,她急急地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朕不是叫你跑吗?”
“嫔妾担心陛下。”
闻祈下意识的便想将这人护入自己怀中,可他却没想到周幼檀侧过身子直接为他挡下了致命一箭。
若非有她,这箭怕是便要从他身后直接贯穿他的心脉。
周幼檀本就大病初愈,她一个踉跄下一瞬便直接在人怀中昏了过去,闻祈稳稳地抱住了她,此刻船也渐渐靠了岸,岸上的亲卫蜂拥而上将皇帝和他怀中的珍贵人护了起来。
“景林,传太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闻祈只觉这女人温热的血渗透衣衫浸染在他的掌心,一滴又一滴,他从未如此慌张过,慌得好似回到了那年母妃病死在长廊的冬天,凌冽的风几乎要将他撕碎。
……
这一箭险些便要了周幼檀的命,等她再醒时已是五日后。
周幼檀昏了几日,闻祈便守了她几日,这几日他破天荒的旷了早朝,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此刻闻祈见人睁了眼,便急着叫了太医入内为她把脉。
一针入穴中,周幼檀便也彻底醒了来,她只觉自己心口疼的厉害,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她落了泪。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