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细想也对,既然听到,没有任何反应,很明显这个婚契的事尚有疑虑。
顾七翻着典籍,“我与宿家的关系并不密切。”
“只是家里曾听过一些。”
婚契更是莫须有的事,自幼他就没听过,也未曾听家里人提起过。
而且顾宿两家的联系在这些年几乎没有,婚契一说,子虚乌有。
只是顾家为什么没有澄清那满城风雨,也确实奇怪。
顾七也有很多年没回西界,有些事他也不清楚……但以他父母为人,如此做事,必有原因。
“先前我回西界的时候,当时见过几个顾家探子,似乎在找你,也往南界这边派过人。”提到此事,江行风忽然想起来,那时候他分|身乏术,也就没多问一些,但顾家应该是知道天元城的事,不然也不会秘密派探子前来。
顾七听到这话只是应了一声,似乎对这所有并不关心,依旧话少。
只是他想到宿家时,想到的是在虚妄山林秘境里见过那个持着盲拐的小孩,无缘无故的幻象不可能出现,况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有些事情一经细想,似乎皆有缘由。
药房离得不远,隔着窗户,一眼就能看到下方不远处的小院。
此时那个少年正待在院子的摇椅上,一下一下地晃着。
之前在天元城齐家里,顾七每次看到的时候就是看着对方这么躺着,而且每次选择的地方必然是烈日之下……对方似乎格外地喜欢晒太阳,是种近乎偏执的举动,他敛去心绪,丹田之内的妖血日渐稳定,但他却不平静。
顾七看了半会,主动合上了药房边上的窗户。
屋内的光线暗了一分,他微一垂眸,看到了地面上乱成一堆的书籍。
地面似乎有点虚晃,那些画着草药的医书似乎发生变化,渐渐变成了复杂繁复的阵纹。
顾七几乎是下意识地捡那些典籍,抬眼之际,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个案桌,少年伏案睡着了,袖下压着似乎是画符般的阵纹,远处似乎有清风
()吹过,境况一阵恍惚,坐在案桌前的少年消失,远处只有一个站着翻书的江行风。()
江行风还在翻找典籍,那边我都找过了,你别放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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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站着发呆,你找到了?”
顾七回过神,将捡起的医书重新放下:“没有。”
血瘟疫的事,江行风已经通知神医谷的据点,快马加鞭传信回西界。
这种东西爆发不是小事,现在启灵城连同玄羽庄已经完全封锁,可血瘟疫无孔不入,一旦有人接触过污血,就极有可能感染上此病,且爆发前皆无明显迹象,江行风现今唯一能做的办法,就是让这些疑似感染的修士暂时散功,体内的灵力散尽,便可暂时抑制住血瘟疫的入侵。
可这种做法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却无法防治。
一旦渗透入骨,便无可回天。
不止要等神医谷那边的消息,江行风还得找到史上关于血瘟疫的记载,只是他已经连续翻阅了两日典籍,对血瘟疫的记载都是寥寥几笔,根本没有提到根治之法,他记得很久之前在哪本典籍上看过,有着详细写过血瘟疫爆发的旧例,怎么就找不到了。
“找到了!”江行风忽然喊了一声,手中翻着一本老旧的典籍,“我就知道记载过。”
典籍老旧,泛黄的书册表面看不清字迹,这是从神医谷据点收来的各种医书,很显然十分久远,这是南界神医谷据点的抄本,而且至少是七八百年前的旧籍,江行风见状翻开,逐字阅读——
“四月初九,天虚山殁一人,疑血病。”
顾七听到此言,身形稍动,“江行风,你那本是什么书。”
江行风一愣,他翻着书中众多字迹,“你让想想,这是手记。”
“医圣的手记……这个时候,天虚山,这是天虚剑门啊!”
册中所抄写的皆是所爆发血病之症的过程,江行风越看越是心惊,尤其是看到天虚山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便是千年之前的天虚剑门,天虚山乃是天虚间剑门的旧址,现今已经查无此地,“上一次爆发,居然是在天虚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