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宰治意义不明的发出怪音,虽同中原中也一起跑向大门,却还在挑衅:“如果是已经不能再长的小矮子,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哦。”
“蠢驴!”中原中也说着,他应该是在骂人,但这个词太新鲜了,而他又太过平静,导致太宰治初时都没意识到这是句谩骂。
两个人就像逃难一样,不敢停歇地在街道上在公路上奔跑,直到太宰治说停,他们停在了一处没有监控的荒郊野地。
“这里即便是‘天眼’也找不到。”太宰治自信的解释。
“又一个后门,这里是你的安全屋。”中原中也冷笑,即便是太宰治暴露了安全屋,他也没有一点感动,看着太宰治的蓝眼睛冷淡极了:“真是你的恶习,什么都要抓在手里。”
“所以,中也讨厌它?”
“讨厌极了,你这个自杀混蛋!”
中原中也表现的很冷静,并不因见到太宰治的安全屋而感到受宠若惊或者是别的什么,因为在意识到这里是安全屋位置的同时,他也清楚这里已经被废弃了。
太宰治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投入了多大精力,被第二人知晓的屋子就不再安全就一定会被丢弃。
这么想,这个家伙身上真是一点讨喜处都没有。
但偏偏喜欢他的人意外的多……
中原中也忍不住看了太宰治一眼,直到打开门做出欢迎举动的他扭头,才匆忙收回视线。
这是一间地下室,上面是一个废弃的书报亭,他们通过那个亭子走到了下面,映入眼帘的一间完整的未装修休息室。
中原中也看着地面的床垫和随意丢在地上的水和压缩饼干,有瞧了眼别说门,连墙漆都没刷的这件毛坯房,纠结了下,没有理会,直径走到床垫处,直接躺倒:“说点我不知道的。”
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即便是生气也十分克制,就好像曾经在同任何人合作时对着他们的情绪。
这让太宰治不由得有些恼火,即便他很清楚这些情感都只是源于被催眠,但他还是不爽,特别是此刻中原中也躺在自己曾经躺过的床垫上,露出那种有些倦懒的模样。
难道说他在和其他人合作时,也会露出这种放松的,信任的模样吗?
太宰治想了下,又不敢深想,他一直都知道中原中也十分愿意去相信。
他真是恨极了。
“回答!”中原中也才不在乎太宰治的想法,他有些催促的屈指敲了敲床垫下的地板,像怕太宰治忘记一样的提醒:“四年前,在医院,查情报,结果?”
“啊,结果,结果……”太宰治念叨着,像是在做什么必须完成的无聊工作,脸上是百无聊赖的烦闷:“果然中也已经是个糟糕的社畜了,不仅如此还是那种自己工作狂也一定要裹挟着别人一起陷入工作噩梦的魔鬼。”
“别随便猜度我的生活。”中原中也立即反驳:“只是因为你与我的生活毫不相干。”
“……”太宰治愣了下,才大笑着说:“那可真是太棒了。”
轻盈若羽毛的笑,画在他脸上。
中原中也避开了他送来的视线。
“那么,从哪儿说起好呢。”太宰治说着,又自顾自的开始:“中也出生后没有以前的记忆,还什么都不懂吧,但已经显露异能的你足以被贪婪者觊觎,因此属于先代名下,专用于进行‘长生’研究的研究所就将你带走了。此后两年中也一直在研究所,但因为重力和长生不符因此一个痴傻的异能孩童并不受重视,但,自称是瞬移异能者的花御愿却相反,在资料里,是当时研究所极看重的‘宝贝’。”
“这是为什么呢?”太宰治冲着中原中也眨眨眼,继而给出答案:“当然是因为花御愿小姐的异能不是‘瞬移’而是催眠,优秀的天才催眠师小姐,通过对敌人进行催眠而让修改了旁人的认知。而这样厉害的人才,却因为森鸥外上位,研究所大乱,中也趁乱逃跑时,为中也挡住了追兵,也遗憾的被研究员杀死,杀死了——她的身体。”
太宰治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既期待能得见中原中也惊讶痛苦的表情却又憎恶他对他的关注。
但激怒他的却是中原中也冷漠的注视。
“黑手党做久了,中也血管里也流淌着黑色的血吗?”太宰治试图用语言刺激他:“为了自己逃命而挡在敌人前面的女人,死掉的信息对中也来说不重要了啊。”
“比起这个,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中原中也沉声问着。
“长生。”太宰治哼笑了下,像是在对谁嗤之以鼻:“那个老爷子的确弄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把意识装入机器里,本想要制造一个能对付森鸥外的武器,谁想到我们的花御愿小姐还保留着自己的意志,在苏醒的瞬间便催眠了整个研究所的人员,通过一区的‘卖场’成功和真正的联盟搭上了线,那时候森鸥外要取消‘卖场’大家普遍都很抗拒,而更多的小组织已经准备撤离了,因此还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去北美的花御愿,感染了整个联盟,成为了唯一的‘脑’。”
“但她……”中原中也试图提问,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要怎么叙说,想了想,有些困难的低声思索:“机器需要一个中枢,这样大片,说明电子警察不是中枢,我们可以联系那个侦探去找,但是在北美?”
中原中也顿了顿,又不自觉提高了声,笃定道:“不,它就在横滨。”
中原中也的眼睛看向太宰治,视线像是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你通过那个侦探给出的名字不可能只在恶心人,侦探社的其他人……”中原中也思索着已知情报,但出于直觉,总有些迟疑的问道:“孤儿院吗?镜花他们眼下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