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高大,她能扶得动吗?
谭心鸥略犹豫了一秒,双手捉住他手腕,拽他起来。
还没怎么用力,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她不由趔趄一步,连忙撑着沙发靠背,稳住。
“要是龚礼在就好了。”她有感而发,不懂黎治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让龚礼扶他上楼。
“谁在?”温润的气息吹拂在她耳际,语调困惑。
“没什么。”她侧眸瞟他,“没事干嘛喝这么多啊?”
看他迷迷糊糊的,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他偏偏又理直气壮:“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
算了,她干嘛要跟一个喝醉了的人沟通,能沟通得了吗?
认命地抿紧唇,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抓牢他的胳膊,踉踉跄跄来到他床畔。
正想松开他,谁知他脚下一动,绊倒了她的腿。
“噗通”,两人直挺挺扑到了柔软床褥上。
“啊——”他好重。
她赶忙推开他,往旁边挪了挪,翻过身来调整呼吸。
刚要下床,被他长臂一挥,按倒,他紧实的胸膛挨了过来,贴上她柔软如棉的身子。
“你压到我了,让我下去。”她双手推了推他宽厚的肩膀。
他纹丝不动,沙哑的声音混着烈酒的余味沁入她耳中:“不要走……”
清润的吻雪花般落在她香腮,又轻又密。
她美眸一瞪:他到底醉没醉啊?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醉了。”她急急捧住他的脸,紧紧扣住。
与他这般亲热已不止一回,她本不抵触,可他这次意识不清。
也许他迷迷糊糊地占有了她,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以为什么也没发生。
或者以为是一场梦,对象还可能不是她。
这种经历她有过,她很不喜欢。
她手脚并用,试图将他推到一边,他却顺势压住她双腿,摁下她双掌:“小海鸥,乖一点。”
“小海鸥,我的小海鸥……”
她心神一颤。
他并没有醉到糊涂。
他知道她是谁。
恍惚间,两三年前在杜霖家的记忆碎片闪过眼帘。
那个男人醉后吻她要她时,从来没唤过她的名字,只叫她“宝贝”。
她还以为那是许多恋人之间常见的爱称,他口中的“宝贝”当然是指她。
等到分手那天,她才忽然领悟,他的“宝贝”另有其人。
毕竟,他清醒时,从不曾唤过她“宝贝”,只叫她“心鸥”。
雪霰似的吻愈来愈急,钻入她灼热的唇,融化成潺潺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