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与痛苦并存,悲伤与甜蜜齐飞。
沈千鹤撩又不自知,虽然长大了,心智却仿佛一点没有成熟。
杜流洵又有点隐隐的悲伤,问:“鹤鹤,枣树什么时候可以开花啊?”
沈千鹤愣了愣,从杜流洵怀里抬起头来,感慨眼前人星辰的眼神温柔如水,像是萤火光,一触摸就会破碎。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伤心。
猫抓似的痛楚感蔓延开来,沈千鹤不清楚这种满满的遗憾是怎么回事,她理所当然地觉得杜流洵在期盼着什么。
此刻她又是这么真切的看清自己的内心。
她啊,宠人习惯了,最舍不得看到的就是他伤心。
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看到老。
这么好这么可爱,能蹦能跳的杜流洵,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呢?
沈千鹤望着他,惩罚似的撞了撞他心口。
“哎哟。”杜流洵好笑地看着她发泄自己的小脾气,心想,这可是往心口上撞啊,“你继续,往里面一点,最好能长在里面。”
沈千鹤冷哼一声,带着自己不清不楚的脾气走了。
第二天,沈千鹤拉了杜流洵,指着一树羽毛绒花的枣树,说:“你看你看,枣树开花了。”
她乖巧的声音如同精灵呓语,随着她葱段手指望去,只见绿意盎然的枣树上“盛开了”一朵朵的花,远远望去,恰似埋在一片雪地里。
杜流洵永远记得那个时刻,她笑靥如花,她人比花娇。
“这是?”杜流洵走进,拾起一朵飘下来的“枣花”,仔细一看,“鸭绒?”
沈千鹤献宝一样,凑到杜流洵面前,说:“我把被子剪了,嘻嘻。”
杜流洵苦笑一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声“傻瓜”。
沈千鹤觉得那声音真苏啊,被他气息扫到的耳郭半边都是酥·麻的。
十年后的沈千鹤回忆起那一天,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因为……她被沈爸拿着枣树丫追了两条街。
沈爸:“你属二哈的吗?被子都他妈拆了,你睡大街去吧!!”
沈千鹤想,睡大街就睡大街,只要杜流洵开心,哪怕是睡他家茅厕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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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鹤觉得自己大概、也许,芳心颤动了。
她活到这么久,一直以来不曾喜欢过什么人。有时候,她觉得啊,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交代给了宝贵的体育事业。
那种心动的感觉,并不强烈,只是心脏突然就那么颤动了一下下,然后紧缩,有力又强健地扑通了两下,视线却不能离开对方了,可光是看着又不够,总想要挠上两爪子。
那个时刻,沈千鹤有了一种年少轻狂的念头。
她或许喜欢上了他。
比针眼要小那么一点。
可是就是这么一点细小的认真都能够让沈千鹤高兴半天。
她恨不得立刻绕着小区跑上个七八圈,告诉所有人,她只有一点点喜欢杜流洵,但又害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只剩下一地羞憾。
最后,这份喜欢的程度大概也就是比朋友多那么一点点,比爱人还差得远呢。
藏不住这份欢喜,她立刻告诉了自己最秘密的朋友——小木老师。
她跟小木老师说:“老师,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杜流洵看着那条消息,脸色直逼锅底色,骨节分明的大手差点把手机直接捏爆,响叮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杜流洵突然暴戾的动作,赶紧上前拦下他,说:“冷静,杜哥,冲动是魔鬼啊!”
八卦属性又让他忍不住往手机上瞄:“哎,哪个小姑娘发来的?你们家沈千鹤看了不会揍人吗?”
就杜流洵这个痴汉属性,响叮当觉得他出轨的可能性比沈千鹤小多了。
杜流洵恶狠狠咬牙,脸上神情丝毫看不见他平时对沈千鹤温柔的模样。任谁一看,这货现在就是一副冷漠暴躁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