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年期间一直在这边忙着上下打点的杨悦晨不知道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共同经营度假村的合伙人,据说这位合伙人在本市郊外还在经营着一个滑雪场,是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杨悦晨想在人生地不熟的l省展开拳脚,这样的人物是必须要结识一下的。所以即使对方没有一分钱的投资,但却有个合伙人的身份可以抽成拿分红。
当然,这些都与齐天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只是想离开父亲单干两年,锻炼锻炼能力积攒积攒经验,等苗雨阳毕业回了家,就开始他的农家乐计划。先做好一家,如果发展的好得话,就去山脚下包下片山坡做成农家山庄的规模,到时候争取四十岁退休,就可以天天抱着苗雨阳起腻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可现实中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齐天,不忙的话过来一下。”杨悦晨声音里透着疲态打了度假村里的内线电话给齐天。
“我洗把脸就过去。”因为葡萄园被划归到了度假村里,齐天跟大伟就被安排住进了一套独栋小别墅。
度假村集住宿、餐饮、会议、娱乐为一体,自然不会缺少会议室,除了有能容纳五百人同时开会的大会展厅外,还有十数个设施先进的中小型会议室。杨悦晨就在小会议室旁边充当他个人办公室的房间里揉着眉心等齐天。
“杨哥,有事?”齐天转了一天的苗木基地弄得风尘仆仆,杨悦晨在旁边的会议室跟度假村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开了一天的会,也忙得精神不济了。
“一楼的讲座结束了么?”
“嗯,刚散。我上来碰到张老师,还聊了两句,说明天再有一天该讲的就差不多可以讲完了。”一楼的讲座是杨悦晨找的农业技术人员给日后专门负责种植葡萄的工人进行的岗前培训。这里不比齐家,当初齐勇军自己好歹也算半个专业人士,可以边摸索着边亲自带着人干。齐天在家时主要跑的也是经营销售,讲到种植经验跟他爸爸就差得远了。“对了,葡萄苗的事我们——”
“这我知道了,老陈刚才上来跟我说了,合同我看过了,明天我把购苗款拨给你,老陈马上要跟我一起回酒厂那边,这边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了。”杨悦晨挥了下手打断了齐天:“我找你上来是有另一件事。”说着他摸过老板台上不知道干嘛用过的一把裁纸刀,往齐天那边推了一下:“帮我把正东干掉。”
“啊?”齐天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正东干掉?!”
杨悦晨找齐天过来是有正事,但绝不是这事。他也知道自己说得是气话,苦笑着往老板椅上重重一靠,仰头倚在靠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两手做生命体征消失后的自然下垂状。
“他是要逼死我啊”
“不是已经没事出院了么?他又怎么了?”
“他找不到我,就去我老家找我父母姐姐闹。拿着给梓莲看过的那些照片给他们看,把我家闹了个鸡飞狗跳。”杨悦晨是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口气在说话,看得出真是累了:“本来离婚的事情就把我父母气得不轻了,现在知道是因为这种理由离的,老两口一下全住到医院里去了。姐姐打电话跟我一说爸妈住院了,我说马上回去,结果她警告我千万别回去,说现在二老要是看见我,能直接气死过去”
“”设身处地的想想,齐天倒是觉得挺能理解杨家二老的心情,毕竟,散得是那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家:“那杨哥,你真想把正东”
好像听到了件什么好笑的事,杨悦晨终于把视线又调回齐天脸上,抽了下嘴角再度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说一点感情没有是假的,他再怎么毁我,我也没办法做到那个地步啊”不然的话,一个已经快失心疯的许正东算什么,他要想做的话,一百个许正东现在也都被卖到泰国哪个地下俱乐部做人妖表演去了。
这话让齐天松了一口气,他小时候是有一阵子拉帮结派的打架当老大来的,不过自从被苗雨阳骂他那样下去顶多也是“小流氓”变“大流氓”之后,对于打啊杀啊这种事就不热衷了。不是道德观怎样改善了,关键是想真要是招灾惹祸地进去了,不说如果倒霉把货闯大了判个死缓无期的吧,就算是三两年,也足够别人把苗雨阳抢走了。这几年也不是没遇到过受气的事,不过一想到万一自己进去了苗雨阳会给别的男人抱,他就算咬着后槽牙也尽量把发痒的拳头给克制住不往外挥,坚决做个良民。
半算诉苦的发完了牢骚,杨悦晨打起精神坐正身子:“兄弟,再帮哥哥个忙,桑拿洗浴这一块我暂时没找到人负责,你先帮我打理几天,等我找到了接替你的人手立刻就把你换下来。”
“杨哥,我们说好的,我只负责葡萄园这一块。”现在做康体娱乐这一块没有点特殊服务是不行的,但齐天对此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度假村的桑拿同样有泰式、港式、韩式等五花八门的分类,只是按摩技师的招聘分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明招,跟足浴那边一样,要求必须有技师资格证书的,而且对技师的年纪也没有做任何限制。另一部分则为暗招,由一个看起来跟度假村完全没关系的人出头,招聘也没有对资格认证的要求,反而强调全部是要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年轻女性,外形好气质佳的也可放宽到三十岁。这一类所谓的技师是做什么的,其实不用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所以杨悦晨绝对不会以度假村法人的身份自己去接触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