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把着方向盘,目光如炬:“不一定是谭许彪的人,有可能是记者和媒体。”
喻白翊沉默几秒:“不管他们,我都会去做完自己该做的事。”
老警官从后视镜里与喻白翊对上视线。老警官没再说话,只默默加了油门。
车子快开到警局门口,还隔着一个路口,车上便能看到不远处门口堵着的一群人。
他们的车子没有任何警车暗示,可离得远远的那群人便注意到了这辆车。开近时,人群便一拥而上,堵在两侧窗户开始敲窗呼喊。
“警察同志,请问案件现在有新一步的进展了吗?”
“你们找到新的案件证人了吗?”
“这次是不是可以将犯人彻底定罪?”
“为什么这位证人到今天才来到警局?之前他没有提供情报是因为对警方的不信任吗?”
文潇咬牙在车里听了几句,到最后直接爆炸恨不得冲出去将外面那群最贱的人都撕了。
喻白翊也阴沉下脸,露出一丝冷笑。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老警官一边慢慢开车,这时局里也跑出来好几位警察帮着疏散人群维持秩序。车子总算进了大门,门卫也快速落下路障,挡了外面围攻的记者。
“是谭许彪找来的人?”喻白翊进了警局大门便问。
局里接待他们的一位女警点头:“谭家请的律师团一个小时前才走,太难缠了。他们极尽所能就是要把谭许彪带出去。他一旦出去了,以谭家掌控的媒体势力,我担心受害者们还会有更大的困扰和阻力。”
喻白翊忍不住回眸瞥向外面:“我懂。”
被长枪短炮对着的可怖滋味他太懂了。
文潇也绷紧了脸:“谭许彪之前就派了田武那群人调查你,他肯定知道是你来了局里。如果他还能无罪释放,那之后你和严楚都会有不断地麻烦。”
喻白翊绷了绷唇角,点头。
“警官,我们立刻开始吧。需要我做什么?”
—
喻白翊从换衣间出来——他穿着纯白色的一身t恤和长裤,衬着他的肤色,仿佛一个风一吹就要散了的蒲公英,浑身上下的脆弱里,唯有一双眼睛是石头般的坚毅。
他面对着的房间已经打开了手术灯。惨白的冷光照着空间,一张金属长桌子,四周摆满了仪器设备,还有……摄像头。
“喻先生,因为您的信息素会被用作诉讼的证据,所以整个提取过程都要求录音录像。”一位年轻警员走上前,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明。
他话音落下,身子突然直挺挺的立正,对着喻白翊鞠了一躬。
喻白翊一愣,继而对上年轻男孩的目光,轻轻笑了——这弄得视死如归似的。
“我都没问题,一切听你们安排。”喻白翊说着,吸了口气走进房内。
“划拉”一声,床边的护士抖开一块崭新的垫纸,覆上整个医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