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寻春摇头:“不需要。”
一脸他能吃的笃定。
宴青川好笑,锅底得烧一会儿,要先把锅里凝固的牛油化开,他起身:“我出去一下。”
他离开包厢,去的时间比想象的久,中途服务员过来问了两次要不要下菜。
郁寻春礼貌道:“谢谢,一会儿我们自己来吧。”
大概去了十几分钟,宴青川才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洗手间捞你了。”郁寻春往锅里下菜。
“谁说我去洗手间了,”宴青川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鞋子湿了也不知道说,脚闷在里面不难受?”
他去给郁寻春买鞋去了。
郁寻春一时失语,不断下菜,清空了一盘又一盘,很快堆了一锅。
宴青川不得不拦着他:“再下锅里就没地方了寻寻。”
郁寻春这才收回手。
他看了眼手边的鞋,宴青川不由道:“怎么,还要我帮你换?”他作势拿出鞋盒,“我就小时候帮我表弟穿过鞋,要不,你也叫我声哥哥?”
郁寻春蹭一下站起来,劈手夺过鞋子,从屋里出去。
他去洗手间换的鞋,宴青川服务周到,袜子也买了新的。
郁寻春坐在马桶上盯着新换上的鞋,动了动脚,他将湿的鞋装进袋子里,回了包厢。
“多少钱,”郁寻春拿着手机问他,“我转给你。”
宴青川咬着冰豆奶的吸管,他清楚以郁寻春什么都要算清楚的性格,如果他说不需要,他能当场把鞋脱下来。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宴青川乖乖递上小票。
郁寻春转了账,才拿起筷子。
宴青川在他手边放了碗茶水,郁寻春道:“我不想喝茶。”
“不是给你喝的,”宴青川指了指面前的火锅,“给你涮菜的。”
郁寻春奇怪地倔强着没用,辣得小嘴通红,满脸冒汗,冰豆奶灌了一瓶又一瓶,也没碰那杯水一下。
反而是宴青川换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饭店是宴青川定的,结账的时候郁寻春却按住了他要买单的手:“我来。”
他被辣狠了,鼻尖额头密匝匝的全是汗,眼眶也红红的,说话时双唇微张,舌尖抵在下齿,小狗散热似的。
冰豆奶不离手都压不住,两个字说得含含糊糊的。
宴青川的视线从他唇边一扫而过,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结完账,两人穿过大厅,站在火锅店门口,天彻底暗了下来,几个小时雨势非但没转小,下得还更大了,站在台阶内侧,偶尔也会被飞溅的雨水打到。
宴青川虽然给郁寻春买了双干净的鞋,但他买的依旧是运动鞋。
按照当前雨势,和火锅店到车位需要步行的时间和距离,这双鞋终究还是会和前任殊途同归。
郁寻春撑着伞往雨里走,还没跨下台阶就被宴青川拽了回来。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