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轻声:“甜的。”
姜溪午:“就算它是仙露我也不喝。”
雾失楼无措举着杯子。
姜溪午面无表情看着雾失楼。
雪山百年,早就把这个人冻木了,雾失楼哪里是凤凰,对方是木头吧。
雾失楼又将茶放了回去,换成了酒递过去。
姜溪午真想捏着这个人的下巴将这杯酒喂过去。
雾失楼明白了,不要他的茶,也不要他的酒。
他没有东西了,狼崽喜欢的糖他没有了。
他寄希望于狼崽心软。
姜溪午握紧了拳头:“你还是去睡吧。”
雾失楼失落。
姜溪午冷声:“回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二遍。”
雾失楼轻咬嘴唇:“我不去,我就在这。”
姜溪午意念动了动,藤蔓立刻编织出了一张床。
“去睡。”
雾失楼和姜溪午对视,看着对方眼里的狠意,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好。”
雾失楼去了床上,床帘瞬间落了下来,遮住了雾失楼的目光。
她不想看见他吗?
到底怎么做狼崽才会开心。
雾失楼看不见她了,姜溪午放松下来,额上的青筋暴出,冷汗大滴大滴地落。
那半主魂被这处温养了万万年,早就超出了她可以承认的范围,如今强行将其收回来,每融入一点,就相当于是将她的神魂打碎在一点点重组。
痛不欲生。
姜溪午疼得笑了起来。
那半神魂力量巨大,她哪怕疼死了,身上也有使不完的劲,只要意志力差一点,自己了断都方便得很,腰上的玄铁链伸长,将她的手牢牢固定在了池边,她有几刻真的想过在身上划几刀,希望身上的疼痛能够稍微缓解一点神魂上的痛苦。
她笑得妖异,似乎从她开始踏入修炼这条路,她就不断在疼,小时候入禁地吸取瘴气来消耗灵火疼,长大后修炼也是疼。
真是
“姜溪午。”
真是什么还没想出来呢,姜溪午的神思就被打断了,她回头,雾失楼拉开了帘子,太疼了,注意力没在这上面,没发现雾失楼没睡。
等看清看雾失楼的样子,姜溪午拳头都握不紧:“你,哭什么。”
雾失楼没想到泪水顺着掉了下来,他顾不上擦,只是看着疼得脸色惨白甚至有些扭曲的人。
刚刚躺下他就发现不对了,手里的木人在枯萎,瞬息成了枯木。
着急拉开帘子,却看见痛得将自己锁起来的姜溪午,狼崽的忍痛能力很强,此刻却到了需要将自己锁住的地步,而让对方遭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
姜溪午盯着雾失楼,那双漂亮的眼睛眼眶微红,忽然又浮现不少细碎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颚,落入了衣襟中,打湿了那身她亲上换上去的青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