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是近水楼台的宋哲,还是曾经的白月光徐川,都没戏了。
江月疏看得清楚,但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未免还是太残忍,于是她笑了笑:“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昭昭不是当年的昭昭了,你也不是没经历过……”
“我没有。”他手指握紧了方向盘,怔然地望着前方,“我没谈过。”
这次轮到江月疏愣了。
“我知道当年逃避是我的错,但我也没办法。”徐川一拳捶在方向盘上,“我马上要出国,还不确定能不能回来,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所以命运就是捉弄人啊。”江月疏叹了口气,“过去都过去了,往前看吧。”
或许他早一年回来,一切都会是另一番模样。
但谁又知道呢?
这天晚上,江月疏没和谢逢则打视频,他知道徐川回来,就没打扰她,交手机前给她发了句晚安。
第二天下楼,江月疏却在楼下看见徐川那辆保时捷电车。
他人也在驾驶座里,还戴着墨镜,江月疏一怔:“你是没走还是才来?”
“半小时前来的。”徐川把墨镜掀到头顶,递给她一个袋子,“早餐。”
“噢,谢谢。”江月疏接过,“你要送我上班吗?”
徐川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我不是找你的。”
“……”呵,男人。
江月疏无比认真地提醒他:“昭昭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我让朋友打听过了。”徐川抬手对着镜子理头发,“前男友,分手了,她只是还没走出来。”
江月疏嘴角一抽:“所以?”
“所以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徐川把镜子翻上去,朝前扬了扬下巴,“快走吧,要迟到了。”
江月疏看了眼时间,心里骂着脏话跑向小区门口。
重色轻妹的臭男人,早晚要遭报应的。
*
江月疏已经在和同事们交接手上的病患,除了马上要回家的雀跃,也总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惆怅,像乌云始终罩在头顶。
徐瑛很兴奋,说给她收拾好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换了新的四件套。
之前总爱坏的空调也换新了,还得意地告诉她能用手机控制,就算她人在延城,都能用APP开家里的空调。
徐瑛献宝似的给她示范手机控制空调,江月疏在视频这头,勉强跟着侃侃而谈:“妈,什么时候把暖气也装了,冬天好冷噢。延城的暖气太舒服了,我怕我回去不习惯。”
“这才夏天,你就想冬天的事了?”徐瑛笑她,“行,我跟你爸商量商量,今年把暖气装了。”
“妈妈真好。”江月疏傻呵呵笑着,眼里却没有那么璀璨的光。
离开的航班就是明天了。
医院工作都已经交接好,她今天只用在宿舍收拾东西。
余昭昭今天调不了班,哭唧唧的,所以昨晚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讲了半夜的闺蜜私房话。
现在屋里只剩她一个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更加冷清。
收拾好行李,只留下洗漱用品和明天要穿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吃了个外卖,看着肥皂剧,浑浑噩噩地到了晚上。
洗完澡躺在床上等谢逢则电话,等到八点半。
“我明天就走了。”对着屏幕那头的男人,她一开口就有点哽咽,“你真的出不来么?半天都不行?”
问出口她也知道是废话。
部队纪律严明,不是谈个恋爱就能随便出来的,唐承奶奶去世,他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夜色里,谢逢则眼睛很亮,却不是星光璀璨的那种亮,像有点水光,望着她浅淡地勾着唇:“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