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席豫,魏红缨适才反应过来,对啊,她怎么办把席豫给忘了!
魏红缨松开了沈春芜,关切道:“席豫……”
话止半途,她蓦然住了嘴。
这个名字如两颗沸石,似乎烫到了魏红缨的舌苔,她不好意思念他的名字了,转而用“他”来代指这个人。
魏红缨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对方提心吊胆的样子,沈春芜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膊,道:“他没事儿,只是近段时日他的双腿需要复健。”
“复健?”
“可能需要你拉他一把。”沈春芜指了指隔壁的帘帐,“否则,他一个人没办法下地行走。”
魏红缨明面上坦荡自若,但心底就跟闷油滚过了一遭似的,“那……我现在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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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豫性命已无恙碍,睁开眼,只一眼,他微微怔住,下意识想弹坐起来,道:“圣上——”
“身上的伤没养好前,不必对我称礼。”盛轼将席豫支棱起来的肩膊朝下摁,“这一段时日,你且好生修身养息。”
“那魏红缨她——”
话一出口,就暴露了席豫最深的心事。
在珉帝面前,他从来都是审慎严密的,从不曾这般失态过。
盛轼微微勾了勾嘴唇,道:“魏侯已无大碍,不必担忧。”
珉帝言简意赅一句话,如一根定海神针,伫在了席豫的心口,他绷紧的心神逐渐松弛了开去。
——她没事,那就好。
恰在此刻,帐帘外传出一阵焦灼的步履声。
“席豫,你现在怎么样了?”
魏红缨刚搴开帘子,很不巧,就撞上了探视伤将的珉帝。
两道情绪各异的视线,此一刻投注在她身上。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此情此景,谁也没有说话。
魏红缨心尖打了个突,尴尬无比,她出现得真是不巧,本想来找席豫单独说话,结果碰到了珉帝。
她诚惶诚恐地跟珉帝行了一礼,希望珉帝不要因此多想才好。
珉帝抿唇一笑,让她不必见礼。
魏红缨用余光瞟了席豫一眼,讵料,对方也在一错不错地凝视她,眼神裹着一团浓烈的火,仿佛随时都能够将她一举烧灼。
这一眼,就让魏红缨想起发生在山墟底下的种种。
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魏红缨慌乱地垂下视线,道:“席指挥使既然没有什么大碍了,那我先走了——”
她正准备急匆匆地走,忽然之间,一股温热的力道拽住了她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