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进来找书,只问道:“《凤平志》在哪个架子?”
苏怀月道:“就放在我那桌上呢。”
沈千意应了,走到桌前,顺势还薅了薅杨九娘的头:“九娘真乖。回头叔叔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杨九娘还是没说话,大眼睛看了看沈千意,神色平静,倒没什么波动。
苏怀月心中稍安,便撇开了杨九娘的手往门口行去,临出门回头一看,九娘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心中有些不安,试探着下了三两级楼梯,果然下一秒,那房中就传出能刺穿耳朵的尖锐叫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纵使不是第一次听见,纵使心中已然有些准备,这会儿苏怀月还是狠狠被吓了一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阁楼。
那沈千意头回见识这种场面,被吓得整个人差点都跌在地上,好险扶着窗框站稳了,只把手里刚拿起的书简哗啦啦掉了一地。
苏怀月几步冲上去抱住杨九娘:“姐姐在这,姐姐在这。好了,姐姐不会丢下你的。”
杨九娘眸中涌出泪水,终于是止住了尖叫。沈千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什么毛病?”
苏怀月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无奈地向沈千意苦笑了一声。如此,也只好牵着杨九娘一同下楼了。
走上朱雀大街往宣政门去,迎面却瞧见了她的老师宋白砚,正偏着头同身边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那老者剃着光头,头上点了香印,乃是个和尚。
和尚精神矍铄,看不出究竟是多大的年纪,不过一望之下会令人想起来盘虬的树根。
苏怀月同老师行了一礼。
宋白砚只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
苏怀月回说是皇帝召见。
如今杨诚一事已过,皇帝同她这学生已经打了照面,宋白砚倒并不再如何担心皇帝对苏怀月有什么心思。
因点了点头,又向那和尚介绍道:“了然大师,这位正是方才同大师说起的绿石先生的女儿,苏怀月。”
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看着苏怀月的神色倒有些遗憾感慨之意:“那时一别到如今不过几十载,倒真有些物是人非。苏施主,节哀顺变。”
苏怀月回了一礼,因好奇问道:“大师曾同家父相识么?”
宋白砚解释道:“了然大师几十年前曾来京城讲过经,你父亲在,我也在。故而那时彼此相识。”
苏怀月寻思着自己那时恐怕还小,故而对此事没什么印象,便又朝了然行了一礼:“见过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