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身子虚弱,有时候甚至会晕倒,谢砚挣的钱除了吃喝就都给她补身子了,可是好像没什么效果。“我没事,”谢兰芝笑了笑,“我大哥在洗漱,乘风哥稍等片刻,我去泡茶。”“哎哟,我的好妹子,可别动了,你若是不舒坦,你大哥非打死我不可,快快,坐下说话。”李乘风可没瞎说,谢家两兄妹没爹娘,从小相依为命,谢砚在考中秀才后生活好了一些,他本该好好温书,去考举人的。可是,谢兰芝又病了。谢砚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最后谢兰芝挺了过来,谢砚却病倒了,也因此没能去考试。他们曾经的先生还说,若是谢砚去,定能考中。李乘风也这样觉得,因为谢砚从小功课就好,人又聪明,一本书看完一遍就能背下来。谢砚醒来后,沉默不语。李乘风曾问他,有没有后悔过。谢砚摇头,淡声道:“妹妹只有一个,考试却能考很多次。”他不后悔,李乘风却是有些惋惜的。好在,谢砚今年又能下场了,若是考中,谢家的日子能好过不少。谢兰芝见李乘风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就是害羞的性子,能和李乘风说这么多,是因着从小就认识,若是旁人来,她定然要躲到屋子里去的。还好,谢砚听见动静,很快就出来了,谢兰芝便回了自己房间。“妹妹身子可还好?”李乘风问。谢砚:“嗯,挺好的,补药一直吃着。”他挑眉看李乘风,“你来就是为了这事?”李乘风干巴巴的笑了笑,“哪能呢,看看你,顺道给你送两本书。”说着他将桌子上的书籍推过去。“不会?”谢砚戳中了他的心思。李晨风摸了摸鼻子,低声嗯了嗯。谢砚起身:“外面天黑,进屋里点蜡烛说吧。”“好咧,”李乘风立马精神起来,先一步去开门,谄媚的道:“谢秀才,请。”日子像是往常那般,一天天的缓慢流逝。颜如月的嫁衣做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个红盖头便全部绣完。她伸了伸胳膊,觉得肩膀有些酸痛。“桃红,过来给我揉揉,肩膀痛。”桃红放下手里的抹布,净手后立马过来,轻轻的揉着肩膀,道:“小姐,您不必着急,还有一个月才到日子呢。”颜如月和宁泽的婚礼放在乡试之前,也是颜家摆出的诚意,意思是不管宁泽中不中举,都不会反悔。“现在虽然才六月,但是日子过的快,转眼就到了,”颜如月闭着眼睛答,然后想到宁泽,又想到他们的婚事。原本,她每次想到他,都会觉得心跳加快。能嫁给救命恩人,这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情节,所以她十分欢喜,也十分期待。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日来,她都没有那种激动的情绪了。大概是因着近日未见面?算算日子,俩人已经快十天没见了。轻风徐徐,少女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她睁开眼睛,红唇微启:“走,去趟宁家。”作者有话说:谢砚:着急嫁人?颜如月:不敢说话◎若是小姐的夫君定不会如此。◎宁泽自从卸任夫子后便一直在家里温书,时间比往日更加宽裕,也能更好的照顾母亲。宁母躺在床上,脸颊瘦的没有多少肉,她看着宁泽道:“近日月儿怎么没来?许久不见,有些想她了。”旁边李婉儿正在给宁母倒茶,闻言委屈的咬唇,垂泪欲滴。自从到了宁家,李婉儿自动担负起照顾宁母的责任。宁泽白日里在私塾教书,都是李婉儿做饭熬药侍候宁母。现在宁泽回来了,她才轻松一些。可……宁母对她也只是像普通后辈那般,并不如对颜如月来的亲近。宁泽看了李婉儿一眼,有些心疼。李婉儿温柔小意,娇弱似花,总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而且总是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哪个男人不喜欢被人崇拜被人仰视?宁泽觉得李婉儿比颜如月好太多了太多了,若是和自己订婚的是……“泽儿?”宁母见他走神,叫他名字。宁泽的思路被打断,他因着脑子里的想法手心开始冒汗,潮乎乎的。“娘,月儿管家,自然是忙的,而且天气这般热,她素来娇贵,出门一趟容易中了暑气。”宁母点点头,她知道颜如月把持着颜家的管家权,“听说月儿已经开始帮忙料理生意了?是个好样的。”宁母喜欢颜如月,小姑娘没了娘亲照料,还出落的这般开朗性情,而且聪慧能干,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宁母笑了笑:“你们婚期临近,她应当挺忙的,还要绣嫁衣。对了,你有时间去探望她,问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