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么?实际上这两个多月里,林空竹度过了一阵子相当低迷艰难的日子。他几年后回来一心是想追秦臻的,其实也想到了被她拒绝是大概率可能性,可真到了被拒绝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很难过。大概是因为他以前被秦臻宠坏了,在感情上一向是收放自如的游刃有余,直到现在才吃到苦头。秦臻不想惯着他了,不喜欢他了,他就进退维谷了。一些反反复复的自我谴责中,林空竹想的是如果他不放弃秦臻的话,是不是太过无耻了?但放弃的话,他和几年前又有什么区别,永远在犹豫,永远错过自己想要的,那他回来江坞的意义是什么呢?——直到秦忱联系他,找了过来。男人想弄到他的联系方式易如反掌,所以拨电话过来的时候林空竹也没什么意外的,秦忱用‘感谢他拍的照片’这个理由约他出去,他也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说实话,林空竹并不害怕面对秦忱,因为他想要重新追回秦臻的话,她家里人这关早晚都要过。无论是秦忱还是徐莹,或是从未谋面过的秦臻的父亲。而和秦忱的这次见面,对方说话相当单刀直入,毫不客气。秦忱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看着对面的林空竹眯了眯眼,发现此人的气质比起几年前更加沉淀了。大概教授真的不是白当的,架着副眼镜,就是一身书香气。林空竹,一声金玉的外在是担当得起的,但内里是否败絮其中还不可定,唯一清楚的就是深不可测。几年前,他都能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弄的痛彻心扉,更何况几年后?秦忱能看的出来,无论什么时候秦臻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秦忱就是来棒打这对根本还没重圆的‘鸳鸯’的。“我也不东拉西扯。”秦臻说的很痛快,直截了当的告诉林空竹:“你,离秦臻远点。”五年前,五年后,秦忱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口吻。可五年后,林空竹就是冲着秦臻来的,又怎么会答应下来这个请求呢。男人笑了笑,周旋道:“可以有别的商量么?”“不可以。”秦忱毫不犹豫的回答,长眉皱起:“别忘了,五年前是你说的不会再出现在秦臻眼前,别出尔反尔。”林空竹沉默不语——男人本质的劣根性都有些狗,能追回秦臻,出尔反尔算什么?但男人有的时候更知道怎么刺激一个男人,此刻秦忱说的话就更扎心。“你以为秦臻还喜欢你么?她已经开始尝试接受别人了。”秦忱瞧着林空竹,轻描淡写的发表扎心言论:“对于不喜欢你的人纠缠不清,这是骚扰。”林空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下,轻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被判了死刑的人也有缓期吧,更何况他看得出来秦臻看着虞北声的眼睛里没有‘喜欢’的情绪,他不是过于自信认为秦臻只能喜欢自己,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秦忱很无情,也很直接:“你没机会。”林空竹:“怎么才能有。”“除非我亲自带着她出现在你面前。”秦忱想也不想的说,嗤笑道:“下辈子吧。”这次谈话其实是不欢而散的,在秦忱的决绝态度里林空竹明白了秦家的态度。但同时也……捕捉到了一丝丝的语言漏洞。秦忱想也不想的说‘除非我亲自带着她出现在你面前’这句话,他说的时候想的当然是这辈子都没可能的准备,但有的时候可能性也是可以人为设计出来的。只要敢拼,敢赌。于是在林问岷又一次上门来找他的时候,林空竹没有继续隐瞒,而是选择告诉了男人尘封了快三十年的一个‘真相’,那些他本该早就知道的真相。不出意外的,林问岷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唯一’健康的独苗不是他的这个事实,当天回去就和成之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虽然成之美是个疯批东西,但林问岷也实在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因为前者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时候,脸上是泛着青青紫紫的肿胀的。打女人的男人,林空竹向来看不起,虽然是成之美先犯错在先,但正常人都会选择用沟通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拳头,或者是更偏激的方式。但林问岷不是正常人,成之美也不是。来质问他的过程中成之美也是没有任何可藏着掖着的东西了,放下所有包袱的女人像个毒蛇,对他发泄出来这二十多年的怨气和恨意。她说自己是全世界流着最肮脏最邪恶的血液,说没有她自己早就死在福利院里了,早知道就应该让陈明朗安排强制取他的器官等等……早就被林空竹事先准备好的录音设备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