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导演跟李导说过,阮西学习能力强,在剧组经常看前辈们演戏。阮西其实看的有点不能集中注意力,他在等秦生的回复,写了几句批注,阮西无意识卷剧本的书皮,“可可,我还不知道男三叫什么名字呢。”可可在磨指甲,含糊,“我想想啊,好像姓严。”阮西眼角看到手机屏幕亮起,他立时唇角上扬,拿起手机解锁,是秦生的回复,隔了半个小时,他回了他的男扮女装三个带着笑意的字:-小女孩。阮西笑眼弯弯,心定了,他摸着屏幕,特别想秦生说的这三个字是语音,他能听一晚上。可可哦了声,想到了,“叫严之,诶,好像跟你一个学校啊。”阮西听到严之名字的时候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巧,跟他演对手戏的男三竟然是严之。大一上学期那件事之后严之找他道了句歉,但大家都明白,只是形式上的道歉罢了,严之心里没有歉意。听说那天秦生带他走后,那些老板没了兴致,没理他们就走了。严之没找到金主。后来他急需用钱,签了个小娱乐公司,阮西没关注他,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的广告,班长跟他说他认识了个女富婆,有夫之妇,拿了不少资源,反正挺拼。不过拼的方式,不敢学习罢了。人各有命。阮西收回思绪,想到可可之前说严之时的表情,猜测这角色应该是他的那位金主给的了。叹了口气,演对手戏,有点难啊。不过挺有挑战性的,以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的,对手是不太喜欢的啊,不熟悉的,甚至有点小矛盾,阮西愿意挑战自己。换回衣服,中午快吃饭的时候,严之踩着饭点来了,阮西只得盖上饭盒,主动打了招呼,“有段时间没见了。”严之洋气了不少,也瘦了,他坐到阮西对面,“嗯。”那件事一开始是他不对,可后来阮西也因祸得福了,反而是他什么也没得到,所以严之不可避免地生出怨气。他态度冷淡,看到阮西领的剧组的饭盒,意味不明,“你金主不是很厉害吗?让你接这种角色?”接着他又抱歉地移开视线,“你吃吧,吃完我们再对一下台词,看看怎么样。”严之心情复杂,快一年的被包养让他精神疲惫,每天胡思乱想,凭什么他的人生是这样,凭什么阮西可以那么幸运,他一会儿觉得阮西无辜,一会儿恨透了阮西。他以前是个好学生的,他不坏,现在他变得喜怒无常,总是压着一股暴躁。他已经毁了,那个包养他的老女人很恶心,他觉得他脏死了,他发了疯地想要往上爬,想要阮西不如他。阮西收回了友好,没有回应严之,自己吃起了饭。之后演戏的时候再说吧,私下里就保持距离。严之脸上打了粉,尤其眼底下,他黑眼圈天生很重,“我在减肥,不能吃饭。”阮西哦了声。吃完后两人过了一遍台词,其中还有不少亲密动作,比如阮西从楼梯上下来时踩空了,严之抱住他,也就是这里两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先不说他们关系如何,就是两个都是新人演员,演感情戏确实有些难度,严之下午没戏份,他们一直在休息室里对台词,磨合。严之也很认真努力,阮西能感觉到,稍微放下了心,他就想好好演戏。这还是导演介绍的,他想好好演完。工作上严之没什么不配合的,但一工作外,就很让阮西郁闷了,阴晴不定,时不时就当着很多人的面刺他一句,让他下不来台。被ng了他就站在一边冷笑,说:“昨晚想男朋友了吧?走位都能忘。”阮西尴尬,“是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副导演是知道阮西“男朋友”是谁的,打圆场,“没事,再来一条。”严之也没再多说,他就跟鱼刺一样,时不时冒出来扎一下,不多扎,但不停地扎。阮西不是什么心理强大的人,他还小,时间久了受不了这样被对待。跟他的助理又不熟,阮西第二次演戏就觉得不好受,委屈,烦,再加上秦生好多天没跟他说话了。上一次分离他们还亲密接触了,他身上印着秦生的吻痕,可现在都没再见面。除了严之,徐云天也找他,每次都是晚上去,拿着瓶红酒,让他一起喝,一次两次,阮西也感觉到了。暧昧,徐云天在不动声色地跟他暧昧,可是又没有出格的举动,但气氛就是让他烦的暧昧。阮西想秦生想的厉害,越想越委屈,眼眶都酸了。这天在片场上演完戏,严之光明正大地按他胸前的硅胶垫,“挺逼真啊,我都以为是真的你的胸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