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猾!她咬咬牙,可实在找不出其他耽误午饭的理由。而且狗男人摆明了要吃这顿饭,她再怎么想理由,他也不会放过她。思考结束,然而就在江兮准备缴械投降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慕楼开了口。“本不想搅扰宁总,不过我已经约了江兮吃午饭。”慕楼抬起眉眼,眼神中似有无辜的笑意。“您,下次吧。”男人的嗓音醇厚,却是在无形挑衅。这一激,宁白铭视线中的柔和便被尽数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而骇人的气息。慕楼弯唇一笑,用舌尖抵住腮帮,面上划过一丝与清润不符的狡黠。他话锋一转,“可我看宁总今天特意赶来,想必是有公事。”“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私事,不如三个人一起吧。”“我做东。”三个人……?宁白铭的嘴角都快抽了。两方都不好惹,暗流涌动,剑拔弩张。有些要经过这里的人见此情况纷纷绕了远,跟着宁白铭的台领导们也一个个的头冒冷汗,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省得惹火上身。好在沈安还算镇定,他对着宁白铭的后背略一颔首,“宁总,我先去和台里交涉一下工作。”说完,他就客气地请几位局外人朝着反方向走去。没一会儿,走道里只剩下三个人,安静地能听到窗外微风卷过的声音。江兮看着宁白铭臭掉的脸色,顿时忘掉了要被算账的处境,还有点想笑,可又不能笑。压着笑不舒服,笑出来这人又没面子。于是她折了中,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不知道宁总找我有什么事?反正现在吃饭也还早,可以在休息室里谈。”“……”休息室里谈?这会儿外人都走了,宁白铭也不想兜圈子。反正上次在医院他也当着这人的面带走了江兮,但凡有点眼色的人应该都知道这风是怎么吹的了。他看着江兮,直声道:“不跟我吃饭,想跟他一起吃?”她根本没和慕楼约,只是后者好心替她解围罢了。和宁白铭吃,那就是让慕楼难堪。和慕楼吃,那就是让宁白铭爆炸。这么一想,好像三个人一起吃才是最合适的。江兮没有说话,心里正琢磨着怎么说服宁白铭。然而这样的不言语却被宁白铭解读为默认。他盯着江兮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慢慢地攒起了一团混乱的情绪。发闷、难受、无名无状、无比焦躁,烧到心尖时还会融出一点涩味。特别是看到慕楼站在她身边的时候。片场那次是,医院那次也是。一模一样的情绪不断积累,直到今天,越发清晰。除了家里的长辈,宁白铭甚少和女人接触,自然也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若干年后,他再回忆起今天的见面,一下就懂了那种感觉。原来,这叫做吃醋。宁白铭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就连眉心都紧紧地凝成一团。这些异样的情绪浮现在脸上,被慕楼尽数览阅。心头的猜想得到了确定,这顿捏造出来的饭,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就在宁白铭要爆发的前一刻,慕楼按下要扬起的嘴角,“如果宁总真的有要紧事找江兮,我也不是不能让出这顿饭。”“但前提是,江兮自己愿意。”慕楼突然松口,空气中弥漫的压抑也跟着散了许多。他老向身边的江兮,轻声问了句,“你愿意吗?”江兮并不知道这人又在唱哪出,可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还是跟宁白铭吃饭比较稳妥。“宁总找我应该有事,慕先生先回去吧。”“好,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慕楼熟稔地揉了揉江兮的头,“毕竟,我也算你微博上的哥哥。”江兮:“……”宁白铭:“……”慕楼没看他们的神色,抬步走出去,消失在拐角。宁白铭的脸越来越阴,他朝着江兮伸手,握着了那只皓月般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拉,人趔趄两步就到了他的身边。这样的位子才对。江兮就这么跌进了宁白铭的臂弯。现在已经入了秋,天气转凉,可男人手心的温度却格外高。那份炙热透过衣料传来,滚烫的温度几欲灼伤江兮的皮肤。她心头一惊,一把回抓了宁白铭,“你是不是发烧了?”没等宁白铭否决,那只纤细的手已然搭了过来。冰凉又柔嫩的掌心触碰到他的额头时,宁白铭的后背突然绷紧,下腹也跟着发热。很好……现在是真的烧了。可江兮没发现宁白铭浑浊的眼瞳,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有没有发烧这个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