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触电般把他推开。
头撞到水泥墙上时,青年发出了一声压抑着的轻颤,扫兴地嘟囔了一句:“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推人嘛。”
越是见薄荷酒露出无所谓的表情,降谷零的头痛就越是严重。依照自己三年前的性格,一定会把薄荷酒狠狠揍一顿来发泄。
可现在不行。
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顾全大局永远要排在泄愤之前。
把降谷零的反应看在眼底的薄荷酒轻轻叹气:“看来,我的生日愿望并没有实现。”
果然,不是自己的生日,不能随便许愿。
1:00a
风见裕也听说降谷先生去羁押区把薄荷酒的头打破了,满办公楼的寻找上司的踪影,最终在某个楼层的走廊尽头发现了他。
“降谷先生您没事吧。”
走廊的灯光已经熄灭,黑色人影立在窗前,如丝的春雨飘进来,像一幅剪影画。
“风见。”降谷零没有回头,“数据硬盘找到了吗?”
“还没。”
降谷零的语气充满疲惫:“我不是个称职的上司,抱歉。”
“不是的。”风见裕也第一次大着胆子打断上司的话:“莲野在和大家相处的时候,不仅是您,任何人都很难想到他会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忙调整了语气:“他不是正直的人,可也不是最坏的那一个。正因如此您才会为他感到惋惜,不是吗……”
降谷先生无比在意莲野君,而结局却那么让他伤心。
降谷零在窗口站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去准备审问吧。在他妥协以前,任何手段都可以用。”
风见回神,点头:“是。”
风见裕也坐电梯回到了关押莲野诚的楼层。
降谷先生的命令听上去可怕,不过现代媒体发达,谁也不敢真的搞出一些骇人的刑罚,否则丢工作的还是自己。
因此,强迫犯人开口的手段无非是一些在细微之处让人不舒服却又抓不到把柄的方式。
比如,室温。
凌晨的时候,人总是格外的怕冷。审讯室的空调开到了最低温度,单向玻璃后面,额头填了新伤的青年被带到审讯室,指尖冻得发白。
薄荷酒的衬衫是雪纺面料的,完全抵抗不住这种寒冷。
风见看着沦为阶下囚的昔日同事抬头朝自己笑了一下,不由得避开目光,而后才猛然想起来玻璃后面的青年根本看不见自己。
审讯的过程枯燥又乏味,简直就是审讯专家们的独角戏时间。
薄荷酒打着哈欠,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偶而提出几个奇怪的质疑,搞得众人一头雾水。
“你们真的不考虑用点非常规的审讯方式吗?这样太无聊了。”这是他一个小时里的第三次提议,体感温度的降低让他脑中那段打了马赛克的幻想越来越清晰。
甚至,有点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