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伙夫低头不语。
在伙房泡了一个月的夏瑜终于能大概听明白齐人讲话了,顿时两眼冒光——需要人送信啊,太棒了!终于不用在这个破厨房里被烟熏火燎了!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迎来发光的机会的!
夏瑜马上举手,用蹩脚的齐国口音的话喊道:“我愿往!我愿往!”
夏瑜身边那个总是用柴火削夏瑜脑袋的老头见夏瑜举手,急的直拉扯夏瑜的衣角,但夏瑜正在心里仰天大笑,满心欢喜的准备积极争取这份“信差”的工作,哪里顾得上别人的眼色。
书吏大喜道:“这位小兄弟果然是国之忠民,诺,这是信使信物,节杖帛书,小兄弟你赶紧拿上,立即上路吧。”
怀中被塞了一根棍子和一只盒子,两名兵士一左一右架着夏瑜便往外面跑,夏瑜乐呵呵的抱着棍子和盒子,还没顾上仔细打量,便被架着飞跑,忍不住大喊道:“哎,别这么急啊!还没说清楚呢!就这么送信就完了?没什么要另外交代的吗?哎……哎……我说,别跑这么快啊……哎,这没什么要另外交代……”
被飞速架上一匹马,有人在马屁股后面一抽,夏瑜便一溜烟的出了大营,死死抓着马背鬃毛的夏瑜哀嚎狂喊:“救命啊啊啊啊!我不会骑马啊啊啊啊!”
随着那匹背负着夏瑜的马越跑越远,哀嚎的声音也渐隐渐消,直至完全听不到了。
☆、
路边。
夏瑜屁股撅得老高,身子快弯成了个虾米,正牟足全身的力气,试图把那匹不动地方的马拖拉着向前行走,可是那匹马铁了心死,就是死死的赖在路面吃着青草,坚决的寸步不移。
同一条大路上,一辆马车队从路上与夏瑜相反向奔驰,那个以这个时代来讲装饰颇为华丽的马车飞奔而过,车上的人根本就没注意路边那滑稽的正在较劲的一人一马。
马车上的人眉头微皱,面有忧色,身侧一位骑马跟随的护卫见状,区马近前,道:“先生,何以忧?”
许是被这个车队惊扰了,本来坚守阵地在路边啃食青草的马儿嚎叫一声,开始撒丫子跑了起来,而死死拉着缰绳试图拖拽马儿的夏瑜,遂不及防,被狂奔的马儿拖倒在地,拽行良久,夏瑜扯开嗓子死命嚎叫,道:“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可惜,他一着急用的是普通话,这个年代是没有人听得懂。
颇为华丽的车队一路前行,直到一处城池,进了城门,到了自家,一路面有忧色的“车主”马上命令关上家门,责令家仆不得随意走动,然后才进了后室一处僻静的院落,刚一进院子,“车主”立刻站直身子,面容严肃起来,整理了下衣衫,表情肃穆的推开院落住屋的门,看清屋里的人后,“车主”立时附身跪拜,拜而稽首,道:“肃拜见公子。”
屋中一人,布衣麻履,身材挺拔,面色黝黑,看上去就如田间劳作的一名质朴的农夫,眼见进屋之人向自己跪拜,急忙也俯身拜而回礼,然后上前一步将“车主”扶起,道:“服人何敢得如此大礼,孤竹先生请起。”
大路上。
夏瑜一步一爬状,艰难行走,若非随身携带金手指生化技能外挂系统里面有地图指路,这时候只怕已经不知道迷路迷到哪个宇宙去了,但饶是如此,夏瑜此刻也是万分艰难,要知道军营里的人虽然匆匆赶夏瑜上路,但还是给他带足了饮水干粮,可是那些饮水干粮都挂在马背上了啊!然后,马跑了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夏瑜此刻一没吃的,二没喝的。
这个没吃的还能忍受,没喝的就让人痛苦的要死了,在连续干渴了一天一夜后,夏瑜终于忍不住在听到流水声后,奔到一条河边上,用手捧着水大口喝了起来,至于没煮沸的生水里面有寄生虫的问题,原谅此时此刻已经渴到没能力去在乎这些的可怜人吧。
趴在河边喝了个痛快,夏瑜在吃了一路的尘土沙石,走的满脚血泡后,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了,站前来伸了个懒腰,抬头一看,只见河的上游几十步远,一放牛娃正握着自己的jj对着河里,哗啦啦解决生理排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