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对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听得到吗?听得到的话,请回复‘是,我在’。”
你皱眉,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虎杖悠仁?你回想起了自己死掉前最后一秒的记忆,他急急忙忙地从前方跑过来,嘴里在大喊着什么,伸出手又想要抓住什么。你对这个充满着善意的人一直都是持有沉默状态,尽管你一直和他是同窗,但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和这个善良的人有任何的交集。
你要挂掉电话。
“诶!等等你听得到的吧?”你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没事吧?昨天你出了点事情,今天见你没有来上课,就来问问你。”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小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一如往常般,他爽朗的声音再次回来了,“你今天下午会来上课吧?”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不解,“是在生气嘛?因为昨天没来得及救下你。”
他在说什么?
一时间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故此你回复道,“是,我在。”
这时换对方沉默了。不一会,电话挂断了。你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为此感到惊讶,虎杖悠仁貌似并不是个会随意挂断电话的人。下一秒,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上一秒挂断电话的虎杖悠仁的来信:身体怎样了?五条老师说你下午来不来上课都没有问题。
很好,不去。你直截了当地回复他。
(二)
咒术高专二年级生,从初一起就和虎杖悠仁同一个初中,在校期间是问题儿童,在校外期间是不良少女;这种情况就算到了高专也并没有任何的好转,对咒灵从来都是下狠手,甚至还会折磨它们;就连交流会时期,也会和京都校的人打得个你死你活;在除咒期间,如果有外人干预,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到对方当场晕过去;如果有人不听话,甚至会起杀||心,将对方丢进咒灵的嘴里。
就是这样的一个你,曾被戏称不应该出现在咒术师行列,而是应该在诅咒师行列。
所以才说,你的死去,是一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但虎杖悠仁是怎么回事?他竟然反倒来关心你的身体问题。
你翻开那本笔记本,一切答案都在你的眼前展示了出来,原来是这样。
——
休息了几天后,你还是决定去上课,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是好办法,穿越时空的事既然发生了,那么就顺着它生活下去,无非就是把前十几年里的“你”所塑造的形象被你毁坏罢了。一个“恶女”的形象,带给了你许多的方便,看谁不爽,揍就是。
你是这么想的,但似乎这个世界的人,对你都非常的友好,友好到出个门周边的邻居们都会向你问好,甚至连小狗都会朝你摇尾巴。你面无表情地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大叔问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脸色超级的难看,如果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说出来。
“没有男朋友,”你说,“男朋友不知道在哪。”
“是吗,昨天见到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过来说找你,抱歉啊抱歉,因为平时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太好了,以为是情侣关系呢。”
我和虎杖悠仁关系好?
看来这个世界确实是对你非常友好,应该是说这个世界的“你”和任何人都感情好,和你自己本身完全就是反差体。
从出生起,你就伴随着恶,这个恶像刻进了血||液中一般,它和善完全是背道而驰,你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起怜悯之心,甚至觉得每个人的结局都是应得的,该罪死的死去,该茍活的茍活。
许是你太久没有说话了,虎杖悠仁趁着五条老师转过身去时戳了戳你的手臂,小声询问你,“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身体真的没有大碍吗,要不要再请假几天?”
“还好,让虎杖同学担心了。”你点头。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怪怪的,下课要不要去硝子老师那里看看……好疼……”虎杖悠仁捂着被五条老师扔了粉笔的脑袋,他立马坐端正,“对不起五条老师!我上课不应该开小差!”
“知错就改是好孩子。”
虎杖悠仁瘪搭搭地耸着脑袋,在注意你的视线时,他侧过头朝你笑笑,而后抬手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五条老师的粉笔头又扔中他了,虎杖悠仁嗷了一声,“是我错了,五条老师,我遵守课堂纪律……”
野蔷薇在说着他是笨蛋吗。
出了事故回来,发现同窗竟然变了个性子这件事,怎样解释都觉得麻烦;你为了躲避虎杖悠仁等人的询问,一下课就连忙跑出教室,连虎杖悠仁想伸出手喊住你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脱口。死亡之际来到平行世界,那这个世界的“我”和我互换了吗?她那么善良,去到那个被我早已得罪的人能够绕完整个日本的世界里,生命会受到威胁吧。
但是,那些人也都被我打怕了,善良的她一定也可以和那个世界的任何人打好关系;恶毒的我,一定可以迅速把这层建立好的友好关系给打破。思此,你的心有些跃跃欲试,打破关系啊,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你想。
“是你啊,”身后有人喊住了你,你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家入硝子从后面走来,她几步走上前靠近你,“身体好些了吗?死了的人还能复活真的是医学奇迹啊。”
硝子还在说着,说你就是第二个虎杖悠仁,死透了都还能醒过来。
“家入老师,你在说什么?”
对方明显一怔,随后双手插兜,“看来身体挺好啊,就是性格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