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舟偏过头,因喝了酒,脸颊两边呈现出酡红,连眼睛都泛着红晕,眼神有些散漫迷离。他舔了下干燥的唇,目光迷离地看着陆从霜:“陆掌柜是想去我那听,还是……”陆从霜指了指头上:“要不上房顶吧,今夜月色依旧不错,正好院外的紫藤花开得正艳。”沈轻舟抬手揽着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好。陆掌柜请带路。”两人明明行为亲密,说话却客套疏离。连孟怀和王大牛这对资深cp粉都磕懵圈了,对于赌局充满了担忧。来到后院,陆从霜指了指房顶,笑着看向沈轻舟:“有劳谢大人了。”沈轻舟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提着两壶酒,丹田下沉,纵身一跃,足尖轻点合欢树,旋身跳上房顶,稳稳地踩在翘角飞檐上,连晃都没晃一下。悄悄跟过来的孟怀,见到这一幕,都惊得张大了嘴。王大牛趴在孟怀背后,拍了拍他的背:“老孟,谢大人这身轻功,看着好似比你还厉害。”孟怀当然知道,这身轻功不输给他。只是,之前他为什么没发现?沈轻舟坐在屋脊外侧,陆从霜坐在里侧另一边,两人一人拿着壶酒。陆从霜捧着酒壶,并没怎么喝。沈轻舟仰头看着月,一口接一口的喝。“谢大人有何烦心事?”陆从霜掌心托腮,手肘撑着膝盖歪头看他。沈轻舟仰头狠狠灌了口酒,喉结滚了滚:“想着何时才能升官发财。”有了权势,他才能报仇!陆从霜笑着在他膝盖上拍了下:“谢大人想升官发财还不简单,你乃新科探花郎,以谢大人的才学和相貌,京中想嫁给你的贵女,多得是,只要谢大人愿意,仕途自然顺畅。”沈轻舟看着她妩媚的眼,桃花眼微眯,笑了声:“陆掌柜说的是。”他上次和王大牛说的那些话,并非随口胡说。殿试结束后,当朝二品户部尚书,想将孙女嫁给他,刑部侍郎也想将家中小女儿嫁给他。那两个姑娘,他在琼林宴上见过,举止端庄容颜清丽,都是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当时他没有直接答应,大仇未报,他无心儿女情长,也不愿意让人家名门贵女跟着自己来北地吃苦。然而现在,他再去回想,发现竟然完全记不住那俩姑娘长什么样了。印象里,所有的名门闺秀,差不多都是那样,规规矩矩,端端正正。他又看了眼陆从霜,不由得将那些姑娘和眼前这个女人对比。比较完,他惊讶的发现,内心深处对那些名门闺秀竟然毫无波澜,反倒是对陆从霜,有着莫名的难言的情愫。用曾经勾栏瓦肆的一句粗鄙话来说,陆从霜这个女人是他哪怕到了八十岁想起来都还能春风满面热血上头。想到此,他伸手招了招:“过来。”陆从霜倾身靠近:“怎么了?”沈轻舟把她抱在怀里,拎着酒壶凑到她跟前:“尝一口。”陆从霜皱眉:“我不喝,这酒太烈,我喝不惯。”沈轻舟突然邪气地笑了下,拎着酒壶喝了一大口,在陆从霜尚未反应时,低头吻住她,将酒喂进她嘴里。“……”陆从霜瞪大眼。沈轻舟难得看到陆从霜吃瘪一次,兴奋得简直想大叫,心里的烦闷都散了几分。接下来,他连喂了陆从霜三口,直把陆从霜喂得连连咳嗽才停下。陆从霜捶着胸口直咳嗽,气得伸手推了他一把。沈轻舟顺势往下倒,仰着头如断翅的蝴蝶般跌落下去。“谢山!”陆从霜吓得急忙伸手去拉他,脸都吓青了。沈轻舟仰躺着缓缓地往下坠去,然而在快要落地时,他嘴角一勾,笑得妖冶邪气,突然身体一转,脚踩着地面,微微借力,如利箭般嗖的往上冲,快要冲到房顶时,他一撩衣袍,身姿飘逸地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孟怀抱着胳膊斜靠在廊下,看得直咋舌:“啧啧,谢大人为博掌柜的一笑,真是下血本了。这风骚的走位,翩然的气势,老子是女人都得被迷住。”王大牛靠在孟怀旁边,仰头看得脖子都酸了:“哎呀呀,这下掌柜的可能危险了。”孟怀撇嘴:“未必,掌柜的向来没心。”两人的谈话,声音压得很低,陆从霜坐在房顶上并没听清楚,然而沈轻舟耳力好,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嘴角翘了下,似笑非笑地落回房顶上。“陆掌柜,想不想在月下大漠里骑马?”不等陆从霜回答,他一把将陆从霜捞进怀里,“走,我带你去骑马。”他倒要看看,这场赌局,究竟谁输谁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