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吗?”杨尹川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杨尹山原本想刺挠两句,可看着自家弟弟阴沉沉的脸,剩下的话就憋了回去,只梗着脖子说:“不冷,那也不耽误你关心关心我吧。”
兄弟俩站在小区门口,你来我往地扯了两句,直到脚趾头被冻得发麻,杨尹山看了看手表上的刻度:“我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冷清的屋子里。
他早已经不跟父母住,以前付瑶在的时候,他那个七十平米的小房子,也挺温馨的。
每隔两周付瑶就会带新鲜的花来,曾经觉得那些花啊草啊的没多大意思,放几日就焉了吧唧没个生机,还要再换新的,偏偏付瑶就是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新鲜的事她都喜欢,就是不喜欢踏踏实实过日子。
也是怪他,自认为志在必得,也不提前探听探听她的想法,就吃个晚饭的功夫,脑子一抽,就把之前打断的求婚仪式给补上了。
谁承想,婚没结成,付瑶不要他了。
刚开始时,他不解,纠缠了几回,付瑶失去了耐性,索性跑到外地去看展,见不到付t瑶,他又生气,生了两天的气又想着赶紧寻个新人,以显示自己比她更洒脱,情爱这种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痴情是最傻的。
跟兄弟哥们吃了几次饭,大都劝他女人如衣服,跑了就换一件。
可他是个性情中人,总要精神契合,模样周正,最好还有点小脾气。
像付瑶那样的。
兄弟多喝了两杯,直骂他没出息:“我家那个,长得嘛,是不怎么样,但是居家过日子啊,算个好手,一个月给个两千生活费,家里都能顿顿吃肉,我是知足了,要什么聊得来,长得美,都是虚的!”
另一个持反对意见:“我看还是得找个长相得劲的,看着也舒服,心情好啊,要是放家里个丑的,饭都吃不下,还过什么狗屁日子。”
付瑶一向不喜欢他的这些酒肉朋友,男人嘛,吃个饭吹个牛一起乐呵乐呵也不是什么罪过,可听着他们这些话,他就总想起付瑶,没法子,只能物理屏蔽关于付瑶的一切,包括青城,他的家乡。
这次要不是因为杨尹溪过生日,他还不想回来呢。
在冷风中站久了,胸膛也觉得冷飕飕的,杨尹山把手揣进羽绒服的兜里,心中郁结未解,现下也没了心思跟杨尹川谈论那个凶巴巴的许靓。
许靓坐在车上,被车里的暖风裹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还能修改目的地吗,师傅?”
车窗外的景象急切地向后退,只是这迅速移动的画卷太萧瑟,模糊闪过的光影令人眼晕,实在是提不起细细观赏的兴趣。
回家的路不算远,走到倒数第二个红绿灯路口时,司机踩下了剎车,这次的红灯等得有些漫长,许靓被藏在街角深处的烟雾缭绕吸引了注意力。
帐篷里徐徐向上的雾气弥漫周围,让她无法抑制地想要去探个究竟。
“师傅,靠边停吧,我在这里下车。”
从杨家走之前填了两口蛋糕,现在正甜腻腻地粘住了嗓子眼儿,此时要是来上几串滋啦冒油的肉串,再来上一碗烫嘴香喷的小馄饨,那一定比现在舒服。
刚才跟某位大哥阴阳怪气了几个回合,搞得她精神消耗不少,急需要热气腾腾来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