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笑着一饮而尽。
于是一杯接一杯。
闻樱试图劝她别再喝了,男人忽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带笑,眼底冰冷。
“我与夫人还有体己话要说,你们二位你是外人,若无事还请回避吧。”
他薄唇张合,说出的话虽柔和,但不容拒绝。
闻樱沉沉望着他,扯出一抹无害的笑容,虽然她知道这时候多半是境主的规定,只要按照境主所想继续往下走剧情就好。
可她依旧不死心地转头去叫素素。
这时候夫君便如雕像一般不动了,目光僵死地盯着她。好像要等等到闻樱做出正确的指令,他才会重新变成人。
而素素似乎是已经醉了,她醉眼朦胧地拿着筷子,敲击碗边,发出清脆的声音。
伴随着节奏,她哼唱着陌生的小调,细腻而绵长。
姜扶雪放下酒杯,淡淡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男人僵硬的身体得到下一步指令,嘴角扯出一抹僵冷的笑:“多谢。”
两人拉拉扯扯地回到客房,在门闩落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素素。
素素看起来越发消瘦了,像是被吸干精血。
树影婆娑,被风吹动,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碎在她脸上,看不清神色。
闻樱还因为刚才的夺酒之仇生气,进了屋里背过身去兀自擦拭剑身。
原主的佩剑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寻来的,并非名家所造,就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开过刃的长剑。
但常言道,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剑客亦不会嫌弃手中之剑。
昨夜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女人阴恻恻的声音如湿冷的毒蛇,在闻樱耳边响起。
“小鱼你睡了吗?快给我开门,放我进去。”
闻樱没再搭理她这些小把戏,她提着剑,走到门口。
姜扶雪也并没有拦她。
剑身轻挑,木栓飞了出去。
脆弱木板门砰的一声被阴风吹开,不停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她的长发被这股强烈的风气吹得乱舞,而她站在气浪中心,岿然不动,目沉如水。
门外根本没有人。
闻樱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朵即将凋零的海棠花。
她将这朵花插在鬓发间,向前看去。
此时外面的景象已经和她进屋之前大不相同。
猛风飘电,黑云乍生,阴霾将月亮遮蔽,素素挂起的灯笼被风卷起,狂摇乱舞。庭院里面昔日繁茂的花草,也杂乱衰败。海棠树上的花似乎顷刻之间被人抽取生机一般,纷纷扬扬的飘落,如一场衰败的花雨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