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阑停下脚步,把下人们拦在外头,肃容说道:“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不许私下议论,也不许对旁人提及半个字,不然就连同家人一起发卖!”
“是,奴婢们决计不敢乱说!”
知阑点头,缓下神色,对李木棉说道:“有劳嬷嬷了。”
“二格格放心,奴婢会约束好她们的。”
知阑点点头,步入内室,见向晚沉浸在信中,给她倒了杯茶,守在旁边没有打扰。
没一会儿,阿林保就过来了。
知阑以为是茗香院那边有什么事情阿林保决定不了,过来拿主意的。
谁知,阿林保告诉她,太子一行人已经走了。
“走了?”知阑有些意外,“这么快?”
“是。”
“贵人说不必打扰主子们,直接走的。”
知阑点头,表示明白了。
太子一行人没让她们送行,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们,不要因为他们在庄子上小憩了一会儿就胡乱攀扯。
知阑呼出一口气,太子一行人就这么太太平平离开是再好不过的了。
“格格,贵人们离开后没多久,府里的马车也进了庄子。”阿林保又说道。
“府里的马车?”知阑立刻意识到是幕后之人行动了。
“人呢?”知阑问道。
她话音刚落,守门的婆子就进来通报,说是府上来人求见。
“让她进来。”向晚从内室出来,淡声吩咐。
知阑忙站起来福礼:“额娘。”
她见向晚眼眶泛红,极力维持冷静的模样,心里对信的内容有了些猜测。
算算时间,温僖贵妃的身体应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封信怕是交代些私密的身后事的。
知阑垂眸,有些物伤其类。
女子存世本就不易,紫禁城里的女子别看身处锦绣繁华之中,其中苦楚也是难以言说。
温僖贵妃身处高位,才三十出头,却要凋零于深宫之中,而那个对着向晚作揖喊“姨母”的少年,知阑想到他最终的结局,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可惜,她人微力弱,别说护着皇子阿哥了,就只是自保,就得拼尽了全力。
不过,若是将来因缘际会,自己又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倒是可以努力一二,至少,别让十阿哥跟四阿哥对着干,把人得罪狠了。
很快,知阑就收敛了心思。
当务之急是解决芷琪的问题,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在选秀之前彻底肃清瓜尔佳府中的威胁,以免将来不知不觉被自己的大后方背刺。
知阑扶着向晚坐下,下人们渐次入内伺候,云蔷刚将茶盏在二人手边,就有个中年女人进来:“奴婢罗氏给夫人请安,给格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