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克图·绮莲到静悟斋的时候,安瑞已经离开了。
纳穆福心情颇好品鉴着新酒。
显然,安瑞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老爷,您怎么这样个时辰饮酒,伤了身可怎么好?”
“到时候,您让妾身去依靠谁?”
纳穆福此时已有些微醺,他直言不讳:“你还用依靠谁?”
“这天下最大的那位就是你的依靠,老爷我算老几啊?”
“老爷您喝多了说胡话。”穆克图·绮莲嘴里说着不让纳穆福饮酒,手却拿起酒壶又倒了杯酒轻轻推到纳穆福身前。
纳穆福果然拿起酒盏一言而尽。
“老爷,您最近待二格格比大格格好,咱们大格格要不依了呢。”
“知阑啊,是个能干孩子,交给她的事情都能办的稳妥。”纳穆福又喝了几倍,说话就有些大舌头。
“您交代给她什么事情了呀?”穆克图·绮莲小心翼翼问道。
纳穆福摇头:“你别打听,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好好,妾身不打听。”穆克图·绮莲又倒了杯酒推过去。
她环顾了眼书房:“老爷,妾身职责所在,二格格带来的物件,最好能让妾身过过眼。”
“如此,他日皇上问起,妾身才好应答,保瓜尔佳府周全。”
闻言,纳穆福似乎酒醒了一些,定定看着穆克图·绮莲。
穆克图·绮莲有些心虚紧张,但没有避开纳穆福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越是理直气壮,纳穆福越不会拒绝,醉酒时尤甚。
果然,两人僵持了没多久,纳穆福伸手虚点粉彩镶金香炉:“你,看吧。”
说完,人就趴在榻桌上睡了过去。
“老爷,老爷。”穆克图·绮莲轻推了几下纳穆福,确定他真的醉过去了,这才走到粉彩镶金香炉边研究。
当然了,什么旋转挪移她也都试了,没用。
“嗯,来人呀,伺候老爷就寝。”纳穆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穆克图·绮莲咬咬牙,虽然不甘心,到底还是先扶着纳穆福回内室了。
他们走后,有人黑衣蒙面人从窗外跳入书房,径直走到粉彩镶金香炉边研究了一会儿,等听到书房外有脚步声靠近,这黑衣人才离开。
悟明进来收拾好榻几上的酒壶酒盏就要离开,忽而注意到雕花窗格上的明纸翘起了一角。
他垂下眼皮,自言自语:“还好老爷醉了,没发现窗纸破了,不然,就得扣我月钱喽。”
“得,别睡了,熬浆糊去吧。”
悟明走后,潜在窗外的黑衣人才离开。
穆克图·绮莲安顿好纳穆福就离开了,那粉彩镶金香炉明显是个机关,不知道关窍根本打不开。
罗采梅年轻的时候在书房伺候过笔墨,没准能知道一些内情,她得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