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大笔的银子出去了,他接下来要拿什么给大阿哥铺路呢?”
胤禛思量了一下,说道:“明珠卖官鬻爵我也有所耳闻。”
“只是,这事他做得极为隐蔽,推荐上去的人也算有些实干的能力。”
“因而,一直没有铁证。”
知阑胸有成竹说道:“四爷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钓鱼执法’?”
胤禛不解:“何为钓鱼执法?”
知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笑着说道:“明珠拿出银子后,肯定会想法子填补亏空。”
“四爷,你说,若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傻钱多的外乡人,捧着海量的银子只求老家一个微末的县令之位光宗耀祖,明珠会如何?”
那必然是收了银子办事,给人安排上啊。
胤禛眼中划过了然,随即接话:“外乡人粗鄙,藏不住话,与人喝了几杯酒后,便将此事当做炫耀的资本,说了出来。”
知阑拿起茶杯与胤禛轻轻一碰,嘴角勾起,继续说道:“这京城总有清正廉明的官员的,实在不行,明珠的政敌想必很乐意以此作为突破点,拉明珠下马。”
胤禛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实在不行,还有索额图呢。”
“太子在木兰围场受挫,若既能拉下明珠,又能在皇阿玛面前表现,想必,他们是十分乐意的。”
别看在木兰围场的时候,胤禔和胤礽联手挖坑埋他。
事实上,这两人都巴不得对方早登极乐。
若是能致对方于死地,想必,他们都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四爷,请附耳过来。”知阑一脸笑意冲着胤禛招了招手。
跟胤禛说话实在是太痛快了,知阑忍不住把心里的另一个想法也跟胤禛分享。
她与胤禛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且胤禛心中早把知阑当成自己最亲近重要的家人了。
知阑这样与她亲近,胤禛丝毫犹豫都没有就把耳朵凑了过去。
知阑就如此这般把事情跟胤禛说了一遍。
“四爷,你觉得怎么样?”知阑说完,期待地看着胤禛。
“这事有些大胆。”胤禛不愿意对知阑有所隐瞒,直言不讳,“我得好好思量思量在做决定。”
知阑点头表示理解,这招在胤禛这种代表皇权的人眼中,确实有些大胆。
她也不急,若是胤禛能想出更好的主意,那就择优而用啊。
反正只要能达到目的,用谁的主意有什么要紧的。
胤禛没再说话,而是在脑中不但推演各种可能性。
最后,他一拍桌子:“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这法子有些冒险,你就不必沾手了。”
知阑闻言点点头,乐得当甩手掌柜,不过:“四爷,我想知道进程。”
胤禛失笑:“我亲自向你汇报进程,可好?”
说完,他就笑看着知阑。
他心中赞叹不已。
木兰围场上单枪匹马漏夜赶来救他的知阑,今日带着些小儿女性子的知阑,曾经与他谈笑风生的知阑,心中有诸多着奇思妙想的知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