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缜早已拿着书坐与榻上,眉眼不动的盯着书上,好似有趣的不得了。赤脚大夫不认识人自然也不会见礼,一心一意的给床上有些奇怪的人看了病。“你这又是唱的哪出?”赤脚大人诊出身子并无大碍,低声询问道唐季惟说。唐季惟看着站在一旁雷打不动的萧氏,说:“不过是老太太小题大做而已,我并不不妥。”赤脚大夫回头看着萧氏说:“我看外面那个家伙也是个行家,你怎地把我急匆匆的叫来,这小子好得很哪!”萧氏难为情的看了一下赤脚大夫,想着不想伤了儿子的心,只得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出门再说。“你和这位太医论道论道吧,他口口声声的说我家季惟不能,嗯,不能生子了。”萧氏说出口还是有些尴尬。赤脚大夫大惊:“他怎么连这个也轻易告诉你了!”萧氏抬头瞪圆了眼睛,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撑着旁边的木桌说:“听你这口气,你也是知晓的了?”赤脚大夫摸着鼻子不言不语,看着姚淳于并不插话的在一旁喝茶,随即就瞪了他一眼。“我的儿啊!怎么如此命苦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萧氏崩溃的大嚎,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哎!”赤脚大夫掐着人中把人唤醒,青衣立刻端来了茶水。萧氏就着青衣的手囫囵吞了几口,神色恹恹的挥手,说:“劳烦你还跑一趟了,我精神有些不济,让叶生送你回去吧。青衣,扶我回去躺躺。”赤脚大夫说:“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季惟志不在此你也别为他伤怀了,这说不得也是一种机缘。”萧氏顿了脚步,仰着头无奈的出口:“看来,我这个儿子我是守不住了。”赤脚大夫沉默的低下了头,就连姚淳于也惭愧的红了一张老脸。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算计了眼前的老太太么?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也未免太过心狠了。慈母之心,想必他们永远也不能懂了。作者有话要说:当精子的活力太低的时候也是不孕的一个因素,季惟兄便是如此了。断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可是我卡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下手,也开始怀疑自己不太适合写文了【望天☆、萧氏默不作声的承认了唐季惟与皇帝之间不容于世的感情,但她也放出了话,唐季惟无论如何也不能致仕入宫,这是她的最后底线。唐季惟沉默的看了韩缜一眼,深邃的眸子和里面包含的太过复杂的含义让韩缜一下子就拢住了他的双臂。“朕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信朕一次。”韩缜箍住唐季惟单薄的身子,信誓旦旦的许下诺言。唐季惟卸掉了全身的力道,安静的将下巴放在韩缜宽厚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睡了过去。负不负的,并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日子长着呢。唐季惟和韩缜的这一出戏的出演成功,姚淳于功不可没。由此,在姚府跪谢皇帝陛下突如其来的厚重赏赐之时,面对夫人和老爷子的疑惑姚淳于也只是捻须而笑并不多言。“死小子,作死算逑!”在老爷子明示暗示半天之后,姚淳于依然是难撬开的蚌嘴左顾而言他,老爷子白须一抖拂袖而去。而朝臣迫于这种有形无形的压力之下,内阁决定试探皇帝的态度。那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策论无一不是在蛊惑着韩缜把唐季惟收入帐下,韩缜眉毛一挑,朱批:有劳爱卿们牵挂了,朕后宫充盈,倒是爱卿们内宅清冷了。于是,上表的大臣们,无论是把唐季惟捧上天的还是将他踩入泥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的收到了皇帝陛下赏赐的环肥燕瘦美女绕膝的关怀。畏妻如虎的杨堤则侥幸的逃过一劫,一会儿憋着笑的恭喜一把年纪的御史阁老得获和孙女差不多年岁的爱妾,又一会儿笑嘻嘻的打趣剑眉星目的好友们抱得美人归,天知道皇帝口味多重,赏赐下来给这些荤素不忌的武将们“丰满”无比的“娇娘子”,那一戳一个肉窝的腰身让他们恨不得从床上滚下来。而经此一役朝臣们也总算是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皇帝陛下的内宅更容不得他们指指点点。热热闹闹的朝廷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出手和朝臣们的吃瘪而平静下去,反而因为丞相宋辞的一封奏折而掀起轩然大波。“臣启奏,唐太傅年轻气盛纵然才华横溢也决不能担当丞相一职,陛下切勿因为个人喜好而视国家事为儿戏,宋丞相虽然老迈但是无人可以取代,还请陛下三思!”镇国公立刻出声反驳,坚毅的脸庞在皇位之上的韩缜眼中极为讽刺,当初就是这个人让他误杀了贞观,而又是此刻,他又站出来阻扰他们。“臣附议,古往今来并没有如此僭越的拔擢,唐太傅学富五车少年才子并不假,可是国家之丞相乃是我天朝之门户,皇上看重太傅予以重任即可,唯丞相一职臣等以为不妥!”御史台的大人们义正言辞出言阻扰。“臣附议……”“臣也附议……”……韩缜看着宋辞八风不动的样子,终于出声,“既然是宋相上书那朕就要听得宋相辩一辩了,朕听了半天,众爱卿都以宋相为尊,朕想来那他的想法必然是能得大家信服的了。”宋辞站出一步,恭敬的拱手,说:“谢陛下垂爱,老臣今日便倚老卖老一回了。”“爱卿直言罢了。”韩缜抬手。“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随后的儒家“言必称师”、“以六经为准绳”、“师道尊严”,显然多数儒士都将守成放在了开拓之上。迁延开来,整个中土的历代王朝多重视守成,认为“创业难而守成更难”,循祖宗的法度,萧规曹随,能不变都不变,稳定压倒一切。而臣入仕多年,朝政与天下也略有一番见解,依臣看来陛下乃一代明君注定要开疆扩土名垂青史,而作为丞相辅助陛下则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气,臣壮年时尚且可以陪伴陛下左右为陛下谋划江山,可如今江山人才辈出有识之士气势滚滚而来,臣已经老了,守成有余而开拓不足,臣一直在为陛下谋得一位名相,一位可以和陛下一起一统天下的不世之材,如今明珠已现,臣便也可安然致仕了。”韩缜喉咙堵塞,声音喑哑,“丞相乃朕之帝师国之栋梁,朕要感谢老师才是。”宋相抚着胡须微笑,摇头说:“陛下千古明君臣自然是借光了,以后青史上想必也因为陛下的声名而又微臣一个容身之地了。”韩缜眉头舒展,嘴角微扬,“当然,朕与丞相君臣相宜自然是千古佳话。”太师笑着起身拱手拜上,“老臣姑且信丞相一回,老臣恳请皇上纳谏,宋相远见卓识唐季惟确实可堪大任,还请陛下成全!”话毕,一批又一批的朝臣站出来附议太师之言,局势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而归京不久的云中王破天荒的站出来支持唐季惟上位,既是惊了一片老臣的心也间接表现出了唐季惟笼络人心的手段,连未曾结交过的一向肆意眼光毒辣的云中王也看上了唐季惟的治世之才,那么其余反对者的意见也若有似无了,强者掌握了话语权,而镇国公等人惊觉所谓的强者都站在了皇帝的一边,纵然从头到尾皇帝也没有明显表示让扶持唐季惟上位,而首先出头的丞相和太师再加上接下来的云中王无一不是皇上的镴枪头。唐季惟入阁拜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纵使意难平却谁也不敢触皇帝逆鳞,还是那句话,日子还早着呢,连皇帝都有被拉下来的时候让一个年轻的丞相下马,对于这些官场老油条来说,易如反掌。韩缜搂着唐季惟求欢,被踹下床头后依然锲而不舍的扑上来腻歪。“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快点去睡觉!”唐季惟抱着被子防贼一般的盯着韩缜,看看自己现在瘦弱的身板,韩缜要选择用强的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