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反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细想想,若非她是他的妻,他绝对在这女人头一次主动亲她的时候就把她的头给拧下来,正是有这层身份,她才会有恃无恐,他才会再三容忍甚至于现在还想逗她玩儿。
没过一会,前头人喊了停,舆轿缓缓下落,石头在帷帘外侧提醒:“爷,到了。”
“走吧。”谢毓牵着她下了轿。
这两天老把寿宴挂嘴边,郑清婉在心里都快忘记小说里那个周正冷艳的男主皇上其实也就比谢毓虚长两岁,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
皇上名为谢珣,自幼登基,为人一向冷漠薄情,不茍言笑,轻微恋爱脑,只有在女主的事情上才会有所波动,很护短还小心眼子爱记仇。
百闻不如一见,谢珣作为男主长得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跟太后长得真的很像呢,风格也是一样的庄重肃穆,跟他坐在一起就膳她整个人都不得不启动一级戒备,恪守着礼仪宫规,宫女布膳,遮面就食,小口吞咽,食不过三。
边吃她边想女主到底是什么神仙,忍受着皇上的低气压还能跟他谈情说爱,吃顿饭她都快窒息了好不好!!!
“世子妃的教养极好。”用膳用得好好的,突然听到皇上开口称赞。
郑清婉本已放下银筷打算行礼谢恩,不想谢毓接过了话茬:“谢皇上夸赞,内子能有这般好的德仪还是承蒙太后娘娘的关照。”
既如此,她也便夫唱妇随,颔首微笑地说:“臣妇谢皇上礼赞。”
“景之说你有充盈国库的良方,朕听了颇感兴趣,你且大胆说来听听。”谢珣直接切入正题,问了他最感兴趣的问题。
成嘛,皇上问政,饭是基本上别想吃了,她起身行礼得体地把之前跟谢毓商量的事禀告了皇上,又补充了自己愿将京郊庄子的余粮无条件交给赈灾队伍。
皇上听完,表情淡淡,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起伏变化:“此法并无不可,只怕杯水车薪,当不得什么。”
郑清婉拜服:“臣妇愚钝,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为国分忧而已。”她这话的潜在意思是她一介妇人,能有这等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的觉悟已经很好了,皇上再挑剔她添补不上大窟窿真的就是强人所难。
谢毓也在旁适时帮腔:“内子久在深闺,能有这等巧思臣觉得已是不易,烦请皇上切勿苛责才是。”
见着下首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皇上来了兴趣,岔开话题:“前两天母后还给我念叨景之不喜着家,特意让我放假,没想到堪堪两天你们俩已是蜜里调油,两相追随,难不成夫妻相处之道还有秘诀?”
听到这话,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搁哪的蜜里调油,刚刚提到贤妃时谢毓那股紧张劲她又不是看不见,眼前展现出来的还不是谢毓脾气好她又惯会上杆爬营造的假象。
不过为了打消皇上对贤妃和谢毓的疑虑,她还是羞赧低头,等着谢毓朗声回答:“从前事忙疏忽了,如今接触,方觉臣与内子心意相通,本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张口即来,毫不掩饰对郑清婉的深情,甚至于说本就该在一起,其实也是存了心想撇清嫌疑,摆脱疑虑。皇上针对他不算隐蔽,只是他不想相信皇上会做出这种幼稚的公报私仇的行为,才一直隐而不发。
不过随着时间延长,他也慢慢觉出味儿来,这次午膳就是一个解开误会的好时机,他不想贤妃在宫里为难,就拉着郑清婉当挡箭牌,而且名正言顺。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不明:“看到你们夫妻和美,朕很高兴,只要景之能把赈灾这事顺利解决,祝寿宴的事朕就允了。”
“谢主隆恩。”她和谢毓齐声答道。
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拜别了皇上,他们俩就准备出宫了。
旱灾爆发的节点郑清婉到现在还没摸准,今早进宫好似贤妃被禁足良久,可贤妃被禁是因为旱灾后有人拿命格说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朝廷一直不找人解决,甚至于还能给谢毓放个假再把人叫回来?
损伤程度也尚不可知,书中寥寥几句好像情况危急,但实际进宫却没有感受到几分,甚至于谢毓这位赈灾大臣也不见焦急,那等到朝廷人马姗姗来迟,灾区的人们不早就活不成了。
所幸,下午赈灾队伍就要启程出发,北地偏远,皇上下令赈灾队伍需要日夜不见歇赶路,仅在主要城镇的驿站短暂停留,所以早上走不如下午大家吃饱喝足再出发。
这般赶也得两日才能到,她心里明白单就日程来说谢毓回来起码七天不止。
京郊庄子的余粮昨晚她写信给满座楼的掌柜里有说,此刻应是准备妥帖了,只要让石头拿着府里的令牌去取即可。
大大小小的物品清早起后她也都给玉画说好,让她准备完整,现下回府装车即可出发。
谢毓自打入朝为官,明里暗里出远门不在少数,诚王夫妇此次就派了容衣来荣安嘱托了两句,也不要求再到康安院请安。
他回府换了一身正式的紫色官袍,曲领大袖,对称式雕纹团花细锦,腰间束以革带,加配鱼袋。
上上下下打点好了,两人离别之际,郑清婉无意说什么苦情的话语,她怕使劲太猛怪腻歪的,只简单在替他整衣领的空挡说:“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反倒是谢毓难得主动握住她的手:“吃了你做的饭,宫里御膳都食不知味。”
他抓得不算重,郑清婉轻易挣脱开来,转到他左手边替他整理衣袖,:“我会的可多了呢,你怎么就记得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