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郑清婉吐去洗漱的水,擦手的时候顺着屋里尚未关严的窗往外看了看:“瞧着天儿都这么黑了。”
玉书眼尖,忙走过去关好。
郑清婉收回视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让小厨房做个宵夜吧,不要太油腻。”
“不,做两份吧,世子等下回来说不定也要吃。”
郑清婉吩咐好后,披了件衣服,叫玉画拿了针线自己开始练着绣花。
现在闲下来了,她打算给谢毓亲手做一套寝衣,只要每晚看到寝衣就能立马想起她的那种。
她喜欢白海棠,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是没有瑕疵的白,清雅静安,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觉得谢毓像极了这种花,沉稳而有力量,不卑不亢,温柔坚定。
所以她打算绣一朵白海棠在左袖口的位置,不影响整体,抬手又能看到。
谢毓走进来的时候见得就是这样一番场景,美人乌发朱唇,梳好的发髻松松垮垮的,淡去了白日的灵动和夜晚的妩媚,是难得的恬静优雅。
他生怕开口会破坏了这幅美景,于是顿在原地望着她。
好端端地,心里竟然不自觉翻涌起阵阵悔意。
结合父亲的话和近日来的形势,他有点后悔跟郑清婉关系变好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越相处,越觉得自己仿佛喝了假酒一样,不受控制地走向死胡同。
从前的他可以很自然地对她礼貌似的问候,也能很虚伪地在皇上和长辈面前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却是有点不敢了呢,这可不太妙了。
chapter50
“请世子安。”玉书本来是打算瞟一眼门外看看玉画怎么还不回来,结果发现谢毓就站在门外,便立刻出声行礼。
“咳咳。”谢毓握拳,手放在嘴边,假装清了清嗓子进到了屋来,走到郑清婉旁边坐下。
他本打算今日冷她一番,结果甫一坐下,开口就是:“腿还疼吗?”
谢毓说完懊恼地都想给自己一拳,他咋就这么忍不住呢?
“有些青肿,不妨事的。”郑清婉不是娇气的性格,这点小伤她当时抱怨一下也就过了。
“你快过来,我给你量量成衣尺寸。”说着她放下手里的绣针和花绷子,拿出早先备好的细绳。
谢毓跟过去听话地任由她摆布。
“嗯,跟绣娘给的尺寸差不多,就是肩膀的地方还可以再调整一下。”她边量边嘀咕着。
“若瑶这是要亲手给我做衣服吗?府里绣娘有做很多了,不需要麻烦的。”谢毓说着顺便给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
“那可不一样!”郑清婉霍地站直身子,贴近谢毓,比着一的手势,“这是我嫁过来为你做的第一件寝衣,重点这是我做的,人生第一件寝衣。”
她很重视的好不好。
为他量体裁衣饭菜温,为他侍奉公婆家事理,她就不信谢毓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