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标价的,你别急,明天我跟妧娘见面再商议下,我只是初步想了一下,还不成熟。”郑清婉卖了个关子。
玉画也不痴缠,见她缩回脚在床上躺平盖好了被子,便端着洗脚水行礼出去了。
可惜她们不爱背包,要不然她非得榨干她们所有的钱不可,郑清婉还没睡着看着床棱暗暗想着赚钱大计。
不过这样也挺好了,一步步来吧,她停止了狂热的赚钱想象,实在抵不住汹涌的倦意进入了梦乡。
郑清婉工作的时候常常加班,有时跟国外的客户开视频会配合着时差快五点睡,八点起来办公效率都还在线。
她这娇小姐身体跟她当初不一样,晚上十二点睡早上六点半起都虚得眼底乌青,脸色苍白,玉书在她耳边催了好几次起床,她才勉为其难地睁开眼。
将军的女儿难道不应该骑马射箭,能摔能打,身体倍棒吗?她怎么觉得原身除了头脑简单有点像武将,其他的怎么完全不像啊?
困倦如她,梳妆的时候坐着的时候不禁眯着眼向后仰险些摔了下去,还好玉书一把扶住了她。
“粉打厚点,别让看出来了。”她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是,夫人,早膳还准备吗?”玉书给她挽好发髻,选了身水蓝色的褶裙放在旁边的衣架子上。
“世子不去,泰半是不会留饭,做些简单的就好,我应该很快回来。”郑清婉只让玉书涂了粉,她自己取了整套妆品的黛粉对着镜子开始画眉。
颜色好看,粉质细腻,也好晕染,没有其他黛粉奇怪的味道,不错,她在心里小小地惊叹了一把。
胭脂选了稍微红一些的,想显得好气色一些。今儿去找妧娘做胭脂看看能不能做些眼影粉出来,她看着妆面还可以再完整一下。
一切准备妥当,她趁日头还没太上来就去了康安院,请安时间不长,她给王妃说等下要出门,王妃也没有反对,还让她早早回去别耽搁行程。
能有这样通情达理,大度包容的婆婆算是她的幸运,毕竟大部分已婚女子活动范围受夫家限制,不可能像她这样连着两天出门。郑清婉很感念这种宽容,谈话间也是顺着王妃的意思说,一派其乐融融。
吃过早膳,在软榻上眯了一会儿,她便乘马车去京大街的满香阁。
在车上她理了理思绪,葡萄染衣和酿酒还没找到厂家,给谢毓的信不知什么时候能收着,牛羊肉暂时没出路,安叔运硝石的队伍才出发不久,任务布置下去,她现下在京城能忙的就是两个铺子上新的事情,包括产品,装修,化妆刷,她都还没找到厂家。
再说吧,掀帘看着马车快到了,她停止了思考。
“夫人。”妧娘知她会到一早站在店门口等着,此时立在马车旁伸手扶着她下车。
“妧掌柜早啊”郑清婉回神日常寒暄。
“夫人也早,瞧着夫人眼底发青,可是昨晚没睡好?”妧娘关心地问道。
“妧掌柜眼睛真厉害,我今早特意抹了厚厚一层粉,这都能被你看出来。”郑清婉惊异地挑了下眉,昨儿天色有些黑了,今儿跟着进店的时候才发现隔壁的门店大门紧闭,不像做生意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旁边那店为何不开门?”
“那是扬州沈家的胭脂铺,前几个月做不下去关门了,还没找到买家。”妧娘解释说。
“扬州沈家?不就是之前安叔说莲春园的东家吗?他家还有胭脂铺吶,不过沈家家大业大,怎么还能做倒闭,硬砸钱也不至于才是。”郑清婉迈过阶梯进了后院。
“那是他们家胭脂铺惹上庆云长公主了,被迫的,不过本来他们家店就不如咱满香阁卖得好,关门是早晚的事。”说到后面妧娘神采略有得意。
“嗯?庆云长公主,她不是有个华宴楼,怎么还掺和胭脂生意?”郑清婉不解,追问道。
妧娘带她进了屋,落座砌上茶水才悠悠说道:“沈家如今的当家人是嫡长子沈恪晏,素有才名,容貌昳丽,虽身为商贾不能参加科举,但也是江南炙手可热的人物。庆云长公主听说后想召其入府为面首侍奉左右,被沈恪晏当场回绝后,恼羞成怒,处处针对,胭脂铺不是沈家主要赚钱的铺子,长公主祸害后也就关了。”
这桥段俗套,却也精彩,她蛮欣赏这沈家当家人的做派,可惜身份太低,区区庆云长公主就被压过了。
妧娘停下喝了口水接着说:“夫人当时在宫里,不知对青石台案有没有印象?”
青石台案,今年入春时发生的一场大事,跟春闱有关,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臣下马,女主的父兄就是通过这件事捡了缺漏被升上去的,起因是御史台弹劾某驸马在京中买卖考题。
这驸马,该不会就是庆云长公主的那位吧?她越想越有可能,把目光投注到妧娘身上,希望她能回应自己想要得到肯定的眼神。
“夫人想得没错,确是庆云长公主的驸马,不过这消息是沈家透露给御史台的。庆云长公主彼时为了撇清关系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气力再针对沈家,直到最近才慢慢敢出府活动。”
“倒是我小看了沈家,这等密辛都能搞到手,不过既然庆云长公主不再打压,这铺子怎么还一直闲置?”郑清婉把话又绕回到这个铺子上。
“奴婢不知,不过这铺子一直没人买是真的,买了相当于直接卷入两者争斗,做买卖的安全还是要首要考虑。”妧娘回答道。
听妧娘这么说,郑清婉在心里默默打消了盘店做火锅店的打算,铺子连在一起,方便管理好消费,要不是没有足够的钱,她都想把这附近的店都买下来,联动做购物广场,还能打通几个,变成一个大的活动范围做超市,完美将现代设施本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