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闲临道:“我的确不太喜欢他。”
薛云森浅笑:“不喜欢还过来看他比赛?”
“这是两码事。”纪闲临回答,薛云森又问讨厌的原因,他想了会儿说:“这个人,没礼貌。”
“没礼貌?你以前可比他没礼貌得多,siple虽然狂,但对长辈都挺有礼貌的。”薛云森喝完可乐,捏皱易拉罐,感慨道:“不得不说,他确实很厉害。”
年轻、天赋、热爱、努力,在简诚周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声名鹊起只是时间问题,换谁,谁都会羡慕,薛云森也不例外,以前是,现在还是。
他看向纪闲临骨节分明的手,蜷握的指骨在昏暗的光晕中变得柔和、暗淡,连同那些伤疤一起,虚化在视野里。
薛云森偏回头,擦掉朦胧在眼前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想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赛场上,但从前的往事缠上心头,他难以自制地流泪。
湿润的口罩边缘忽然从鼻梁骨滑到额骨。
“比我大六岁的人了,还哭,丢不丢人。”
纪闲临冷淡的嗓音,升起一点道不明的暖意,薛云森听到这句话,忍着声音还是哭,最后抹掉眼泪,也觉得自己丢脸,终于止住了哭声:“你t真豁达。你的手,怎么样了?有好好做复建吗?”
“你想听什么。”纪闲临递给他几张纸巾,摘下沾满泪水的口罩,把帽子扣在薛云森头上,做完这些才道:“‘现在单挑,输的人喊爸爸’这种话?”
帽檐遮住薛云森的脸,让人看不到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不敢想,这竟然是你一年多前说的话,到现在,也没隔多久啊,你变化怎么这么大。”
纪闲临默了下:“你是不是还欠我几声爸爸没叫。”
“纪闲临,我可比你大五岁啊,叫你爸爸,太丢脸了。”
纪闲临笑了笑:“那等你老了脸皮厚了再叫。”
“”
薛云森有时候是真的不喜欢跟纪闲临聊天,因为总是说不过。
主持人一声高喊,把两个人的注意拉回去:“漂亮!siple这个位置简直太刁钻了!打的也真是大胆!
给lgh的射辅来了一个措不及防!简直太漂亮了!”
简诚周的精彩操作回放在高清屏幕上,主持人所说的刁钻位置,就是纪闲临昨晚上“指导过”的地方。
薛云森狐疑地盯着他:“这不是你以前跟我配合抓人的惯用方法么?”
“嗯,我教给他的。”
他从纪闲临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微乎其微、十分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作为纪闲临这么久的游戏搭子,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干嘛教他,你以前怎么不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