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参见母亲。”“暮暮来了,快坐。”一旁的婢女很快地为程暮呈上茶。“听说今天二皇子请了你去他的府上,是有什么事吗?”程暮乖巧微笑着回答道:“儿媳有一朋友住在二皇子府上,今日过去一见。劳烦母亲挂念,儿媳知错。”“哎,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程暮脸上笑着,心里却想着,今天的袁夫人反常成这个样子,原主都没有意识到有诈,当时想的却是婆婆终于接受自己了,还真是不知道该让人说原主什么好。“暮暮,你成婚那日,只是拜了天地,我现在每每想起,都觉得对不住你。”袁夫人说到这儿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程暮“焦急”道:“母亲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那日未曾给母亲敬茶,才是儿媳的遗憾。”袁夫人一愣,没想到她自己提了,也好,省了不少的事。“那不如,今日就补了那日未敬的茶吧,你看怎么样。”“儿媳求之不得。”身后的婢女快速地上了一杯新茶,程暮在袁夫人面前跪下。“婆婆在上,儿媳敬茶,愿母亲福寿安康。”说完后,程暮把茶举过头顶,稳稳地拜了下去。再抬头时,把手中的茶递上前。在袁夫人快要碰到茶盏的瞬间,程暮手一歪,一杯茶一滴不剩地倒在了她的身上。“啊!”在场的人都被吓得惊叫出声。细柳听到惊叫声,也赶了出来。“少夫人!”六月拽着她的衣服,不让衣物贴在程暮的身上。那毕竟是热茶,在倒在身上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极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惊叫出声。袁夫人也懵了,这杯茶不应该倒在自己的身上吗?而且刚才自己好像是没有碰到那杯茶吧。“呦,少夫人这是怎么了?!”细柳的声音才此时尤为突兀,听起来还有些刺耳。程暮撑着笑,但面色的苍白以及鬓角留下的汗珠就可以看出她的痛。“没事的,是刚才的茶没端稳,是儿媳的错,还望母亲恕罪,儿媳,实在,实在不是故意的。”她像是痛急了,吸了一口凉气。细柳还在,袁夫人“慈母”的形象当然还得装下去。她招呼着:“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去请郎中啊!”程暮被六月扶到了袁夫人院里的厢房里。郎中很快就来了,没办法看诊,询问了些情况,留下了一罐烫伤膏就走了。等到程暮从厢房里出来,细柳已经走了。“少夫人,你还好吗?”六月满眼担心地望着她。“好得很,一点小伤保住了名节,值了!”程暮带着六月准备溜出去。她抓住了袁夫人院里的一个婢女:“你去告诉夫人,我的身子不适,面色不佳,不适合再见夫人,就先回去了。”六月颠颠地跟在她身后,有些不放心:“少夫人,这样不会得罪夫人吗?”“我早已经把她得罪透了,哪还有什么再得罪她的余地。”肚子上的伤还是有些疼,尤其是走起路来,所以回自己小院的这一路,程暮走的十分艰难。好不容易快走到了,她就看见前面杨管家领着乌泱乌泱的一堆人。里面有两个人程暮认识。一个是许府的成安,一个是二皇子府上的阿金。夜袭成安奉了许临朝的命来给袁夫人送些补药,在袁府的大门处遇上了二殿下府上的阿金。后者目不斜视地进了袁家的大门,成安撇了撇嘴,也进去了。进去后却被管家告知袁少夫人还在忙。阿金还是那张冰块脸:“那劳烦先带我们去袁少夫人的院子里吧,二殿下吩咐,这些东西一定要让属下们亲手搬进袁少夫人的屋里。”“这……”杨管家有点迟疑,但毕竟这是二皇子府上的人,也只能同意了,“好吧,各位请这边跟我过来吧。”程暮幸好刚才在夫人院里换了一身衣服,不然现在就要出丑了。“杨管家!”她朝着前边唤了一声。前面的人齐刷刷地回头的瞬间,她才意识到有点尴尬,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嘴比脑子快。杨管家回道:“少夫人回来了,许府和二皇子府上来了人,说是来给少夫人送东西的,奴才正要带着她们往您的院子里去。”“送东西?”成安和阿金的身后都跟着一帮人,各个都拿着些东西。“好,那就先回院子再说吧。”回到了小院里,一帮人把东西放下,阿金先开口道:“少夫人,这是我家殿下让属下送来的礼物,还让属下带句话,少夫人给的法子很好用,以后可以经常去府上玩,这是殿下的玉佩,以后可以拿着这个进府。还有,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家殿下帮忙的可以尽管说,我家殿下定会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