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离履道坊并不远,但是安宁觉得这条路似乎总也不到头,她大气也不敢出,好容易挨到公主府大门,她先下了车,站在车边,不敢动,沈梦昔进门她踟蹰着不敢跟上,别看公主平时很温和的样子,特别是对着驸马时,但她若发脾气,绝对不是她可以承受的,这洛阳城,不,整个大唐,天后是最大的女人,太平公主就绝对是马球次日清晨,安宁宿醉醒来,有些头疼,昨日饮的葡萄酒似乎有些不同,只是几杯就醉了。一个叫多福的婢女拿来新的衣裙,给她换上,又有婢女端来早餐。安宁用罢早餐,要去和公主辞别,清风说:“回禀县主,公主还在锻炼,并且已经嘱咐下来,县主不必辞别。”安宁有些怅然,她依然来到花园,不远不近地站着,看沈梦昔在树下打拳。忽觉公主颇为陌生,除去了最初丧夫之时的哀痛和无助,公主似乎已将薛绍忘记了,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和喜悦,也少了从前对她的信任和依赖。树下的公主,只着下裳,上衣长及膝上,肥肥大大,甚是飘逸,此刻的太平,如载重之舟,沉稳行于江河之中,动静开合,柔绵有力,又连绵不绝。似乎全不经意,更似谙熟于心,早已打拳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