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马上扼住蒋雪晚的手腕看,他们这是给她用了幻蛊?
看着像。
贺岁安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轻轻抱住蒋雪晚,怕她会被磕到脑袋,又提心吊胆着,快要被晃到吐了,箱子才被人慢慢放到地上。
“都小心着点!”
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这是大公子的东西,若是摔了,仔细你们的小命。”
有不懂事的嘟囔了一句:“里面装的不就是一堆丑陋虫子嘛,大公子这么宝贝它们干什么?”
“啪”一声,管事的人迎面给了他一巴掌,尖酸刻薄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大公子买的虫子也比你们这些人的贱命宝贝。”
“是奴多嘴了。”
被打之人登时跪下认错。
他还磕了几个响头,藏在箱子里的贺岁安都能听到“咚咚咚”的磕头声,其他下人噤若寒蝉,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替之求情。
磕头的人不是她,贺岁安却仿佛能感到额头疼。
她好像听不得跪地磕头的场面。
管事也不想计较,大家都是下人,不容易,就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得清楚。
毕竟在大户人家中干活,小心谨慎为上总没错。
大公子脾气古怪,终日痴迷于这种虫子,叫他听见下人这么说还了得,少不得要弄出几条人命。
管事冷哼道:“也罢,笨手笨脚的,滚下去。”
磕头的下人道谢退下。
其他下人安分守己,将二十箱幻蛊一一放好,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下一个挨骂挨罚的是自己。
管事在府里干了几十年,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是不容易,至少为人处事不能马虎,他等下人搬好,再亲自复数一遍,确认无误。
数到大箱子,管事停下了。
“这里头装的是阿尔先生送给大公子的礼物?”
负责与码头船工接头的下人低着头回道:“是的,阿尔先生说是大公子喜欢的东西,他偶然获得,想送给大公子当礼物。”
贺岁安怕他们会打开看。
她一口气提起来。
管事淡“嗯”了一声:“既是阿尔先生送给
大公子的礼物,那便等大公子回来再看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们离开了。
四周很安静。
安静到贺岁安能听到自己刻意放低过的呼吸声。
大箱子还是没上锁,贺岁安还算顺利地打开了,她蜷缩在里面,腿脚发麻,踉跄着爬出来。
蒋雪晚歪着脑袋搁箱里头,贺岁安又叫了她几声,蒋雪晚始终不理人,也不知幻蛊的作用会持续多长时间,她何时能恢复过来。
贺岁安连拖带拽把蒋雪晚拉出来,她也不反抗。
等到后面终于有点反应了,蒋雪晚又只是嘿嘿嘿地傻笑着。
怎么带她离开?
这可难倒贺岁安了,蒋雪晚如今心智虽只有几岁孩童般,但身体却是比贺岁安还要高上点的,她抱不动,也背不起蒋雪晚。
贺岁安先把蒋雪晚放到大箱子旁边的地面,这看着像特地用来放置主人贵重物品的房间。
运送进来的箱子是没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