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一遍在电话里提前他们的过去,提起他对郁寻春的鼓励,说起偶然吃到的郁寻春做的饭。
他泣不成声地让郁寻春帮帮他,别丢下他。
宴青川悠悠然地听了半天,出声道:“郁池夏骗了你,但是郁寻春真的喜欢过你。”
“宴、宴青川。”简司州说话有些咬舌头,带着对宴青川的恐惧。
“可惜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宴青川语气惋惜,“谁叫你不珍惜呢?你想想,如果你好好珍惜他,你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吗?简氏也在,你还是继承人,多好啊。”
那话那头沉默了。
他又笑着强调:“可惜你不珍惜,你说怪谁?”
简司州的呼吸变得颤抖,他慌张地挂断了电话。
宴青川转身看到郁寻春靠在门边。
“怎么不吹头发。”
他将郁寻春按在沙发上,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正准备给他吹头发时,突然被郁寻春握住了手腕。
“宴青川,”郁寻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解释,“我以前对简司州,算不上喜欢。”
他组织着语言:“就是那个时候——”
“我知道。”宴青川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我刚才那么说,是故意刺激他的。”
简司州那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后悔的,他能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回忆起郁寻春,就代表他打心底里就认为郁寻春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宴青川只是帮他坐实了这个想法,这样他才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失去。
有什么比曾经拥有过更让人痛苦的?
简司州确实被宴青川的那句话击溃了。
在席余馥不再对简司州进行任何金钱支持后,他苦苦支撑的简氏,最终还是走向的破产。
简氏破产后,简司州背上了巨额债务,他的两个哥哥早就跑了,而他被限制出境,想跑也跑不了。
破产后他还需要承担起照顾简父的责任,对于他这个导致简氏破灭的罪魁祸首,半瘫的简父不仅对他没有好脸色,还会折磨他。
简司州的日子过得不太好。
也正是因为他日子过得不好,他追根溯源,又想起了郁寻春。
这个时候倒不会想郁寻春曾经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满意了,而是还做着如果能和郁寻春结婚,就能让席余馥救济他的美梦。
他开始频繁想起郁寻春的好,想起曾经他是如何被郁寻春吸引目光的。
简司州作为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他从小都是很骄傲的,在国外留学时,也一直是当时圈子里的中心。
所有人都围着他,恭维他讨好他,简少简少叫个不停。
而当时的郁寻春独来独往,是他们这个圈子之外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又耀眼的人,唯独愿意和简司州接触,虽然一开始,是简司州主动向他靠近。
在他第一次意外撞见郁寻春拉琴时,简司州就被他吸引了。
他像只高贵的天鹅一样。
这只高贵的天鹅,唯独对他不一样。
这让简司州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对于郁寻春的表白他稍微推脱的两下就答应了。
越多接触,简司州越对郁寻春不满,他不可爱。
他永远是硬邦邦的,也不会撒娇也不会示弱,很无趣。
好像没有郁寻春不能自己解决的事,简司州看不到他对自己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