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袖子挽起,沈长清看到他胳膊上有一朵红色的五瓣花胎记。
倒也奇特,沈长清没多想,点点头道,“许祎是吧,我记得你住在外院,搬进来,这两天就跟在我身边。”
沈长清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零散的册子,正是他这两天整理的名录,“立刻安排人将朱笔所写之人直接清理掉,玄笔所写之人集中关押。”
“三当家多次邀请,总不去也不好”,沈长清分明面色和蔼,众人却感到毛骨悚然,“找个机会,把黑色字迹的人,送去三当家那里,就说——
“承蒙厚爱,此乃秦某迟来的见面礼。”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长清目送林苍进了房,有两人上前把门。
青天之上,浮云透着浅灰,丝丝缕缕的风掠过山间。
寒风拂面,沈长清脸上细密的绒毛倒竖起来。
这天越来越冷了,又冷又干燥,连着好几天都是晴日,只是这个时节的阳光苍白无力,温度还是一天天降下来。
草叶上挂了雪白的霜,晨起的时候,生了点雾。
沈长清抚摸着油纸伞暗黄的伞身,手指摸到一处破损,轻轻叹息。
他食指轻推,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撑开了那把画着山水的纸伞。
下一刻,大雨滂沱。
众人来不及避雨,淋了一身湿意,唯沈长清衣上不染滴水,绕过石桌,走到紧闭的院门前。
许祎快步走到沈长清面前,推开院门。
沈长清微微点头,许祎等到沈长清出了门,才跟在后面,始终保持一步半的距离。
不远,也不近。刚刚好。
足够方便他不错过沈长清的每一个指令,又不至于跟的太紧失了分寸令沈长清厌烦。
“许祎。”
“我在”,许祎紧走两步,附耳去听。
“做好交代清楚的事,不要自作主张”,沈长清两眼望着前方,“你逾矩了。”
许祎还要说些什么,抬头看到沈长清深邃的眸子,心里惊了一下,立马低头错开目光,站住不走了。
直到沈长清远去了,许祎才在雨幕中转身,思考了一下,先到外院收拾东西去了。
他一边叠衣服,一边对着腕上的胎记自言自语,“吾主,目标警惕心过高,近身太难,是否另做打算”
花瓣徐徐转动,闪了几下红光。
许祎恭敬垂眸,“是,我将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