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家伙哭起来除了长相优势,其余的都和森先生有得一比,令人恶心。
太宰治把棉花糖丢回抽屉深处,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衣,没忘记抖一抖检查一下有没有多出一些‘小玩意’。他推开门,隐约有交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太宰治敛了敛眸光,悄无声息地踩着拖鞋如同暗夜里的黑猫般轻悄悄地走到楼梯的拐角。一个裹着大衣戴着耳罩的黑发成年人,他居然和白兰坐在桌子的对面一起享用着早餐。
“兰堂先生,尝一尝这次店内的新品,蔓越莓馅的贝果面包,符合你的口味吗?”
白兰殷勤地把一个烤的表面焦香的贝果放到兰堂的餐盘上:“怎么样,这次我用了新做法。”
兰堂用餐刀把贝果切开两半,露出里面玫红色的内陷,他认真地叉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非常美味。”
白兰弯了弯眼:“兰堂先生喜欢,这次就多带些,工作忙的话垫垫肚子也是可以的。”
“白兰,我之前看到你关了三天门,没有什么事吧?”
兰堂放下餐叉,问起他这几天最担心的事情。
白兰摇了摇头,笑容就如盘中柔软的玫红面包内陷般甜美:“没事哦,只是感冒所以去诊所躺了几天。”
兰堂终于放下心了,前几天因为上司的命令他不得不和小队一起在横滨到处搜查红发的外国少年,只是匆匆一瞥看到白兰的店铺关门。幸好白兰没有卷进这次风波,他随即关心地询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如果白兰的钱不够诊疗的话,他的工资应该还能撑一会。
白兰看出了兰堂的意思,不存在的良心有一瞬间因为谎言仿佛产生了微痛。
“谢谢兰堂先生,但我已经好了。”白兰笑着眨了眨眼,“若是兰堂先生多多光顾,我的病肯定能好得更快哦。”
他还特意凑过去,眼瞳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花言巧语的骗子,太宰治站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表演,这场表演在他的眼里既不有趣也无意义。
倒是白兰口中称呼的兰堂,太宰治眯起眼隐晦地打量着对方。看上去仿佛满腹心事,眉眼间郁结之情虽然浅淡却并未消散。
他知道能被白兰这家伙看上的人都有某些特别之处,但现在太宰治并没有发现兰堂有哪一点能够勾起白兰的兴趣。
兰堂本来就是上班前特意过来看一眼,见到白兰情况正常后他就放心地拿着白兰给他打包的贝果离开了,临走前不忘记再度强调有什么事情就让白兰拨打他的电话,白兰自然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他刚关上店门,就听到楼上传来咯吱的碰撞声。白兰无奈地走到二楼,就发现书房门口被铁拷强行卡在墙上的某只不安分的小黑猫。
“小偷还没当够吗,亲爱的太宰。”白兰挑了挑眉,面对着被限制住却丝毫没有任何畏惧表情的少年,“你真该庆幸我的安防系统只开启了c级防护,否则我就只能收到一只被扎穿的小刺猬了。”
太宰治抬眼,眼底尽是冷漠讥讽的挑衅:“杀死我也无所谓哦,毕竟我早就沉迷死亡无法自拔。但是呢,如果我今天还没有回去,森先生可就忍不住了哦。”
“的确,在森先生眼中我的价值还不足以完全抵消掉你带给他的利益。”白兰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手铐咔嚓自动解开,收回到墙壁上的暗室内。
“你就那么对我的书房好奇吗?”
“我的确好奇一个情报商人的机密。”太宰治说,“既然你要把我留在这,就应该有我不会只是安分地待在房间里的预期。”
“我理解你的好奇,毕竟我也无法抵御对他人秘密的探究欲。”白兰笑眯眯盯着太宰治自顾自地揉着自己的手腕,“不过呀,你得失望了哦。”
“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白兰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冷漠无情的话语:“毕竟我是绝不会完全相信你的,对吧?”
这就是白兰杰索,他可以在前一夜和你耳鬓厮磨,可以把命压在你的手中,可以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基于他所求的利益之下用于博弈的筹码。
他的本质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利益至上的商人。
太宰治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和白兰纠缠,说到底他也没相信昨夜白兰的鬼话。
“你是迫不及待地摇着尾巴去寻了新欢吗,看来森先生并不能满足你的胃口。”太宰治双手环抱,嘲讽的语调简直就像是一把狠狠地往别人的心上扎血的刀。然而白兰并不在意,毕竟以前骂的再难听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过,太宰治这点试探就像是挠痒痒一样,轻飘飘的如羽毛刚扫过耳朵就被吹走了。
“你不会在吃醋吧,太宰?”
太宰治:“我看你昨晚把脑子撞坏了。”
“哈哈哈哈。”白兰笑眯眯地揽住太宰治的肩膀,无视了太宰治嫌恶的扭头抗拒,就像真正亲密的兄弟般拉着他往楼下走,“我做了你的早餐,有意面和三明治哦,我想你也不愿意回去吃森先生的泡面吧。”
很难说太宰治是不是因为森鸥外毁天灭地的厨艺所以顺从地坐在餐桌前拿起了叉子,白兰的厨艺真是没得挑,凭他的水平改行开西餐厅都完全没有问题。
太宰治吃着意面,白兰则回到他的座位喝着杯中的卡布奇诺,他想起什么,转身站起来从沙发下拿出一个包装盒:“替我交给森先生。”
“什么?”
“恭喜他新入职的礼物。”
狡兔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