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上看去,才发现这是个男孩儿,长得顶好看的男孩儿,他气质冷淡,眼睛淡漠的掠过自己,如视无物。
他看也不看那垃圾桶随手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了事,转身就走。
她有点尴尬,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虽然自己已经比这少年大了不少,但是在面容出色的男生面前保持淑女的风范是每一个女性刻在骨子里的矜持。
她见那少年转身就走,有点着急,赶忙小跑两步喊了声:“喂……”。
发出的声音轻的自己都险些没听见,可那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少年却停住了。
她看着他握着油纸伞转身,在滂沱大雨里带着些脱俗的意味,再看清他的脸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淡漠的样子了,他眉宇间写满了不满,细看的话还有几分委屈,狭长的眼眸上下打量了自己一圈,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他说:“走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两个字带着点颤音,她抬头看了看天,雨下的着实大了点,于是她真就跟着他走了。
她从来不知道,从这个黑洞洞的胡同口出来往左转个不到200米,就有一家尚在营业的茶楼。
那茶楼古色古香,非常讲究,以自己浅薄的历史知识来辨别,这大概还是个唐朝风格的小二层,从二楼坠下来两串大红灯笼正好照亮了门口两边的牌匾,那是两扇十分考究的古木雕刻而成的牌匾,那牌匾上左书:耳得之而为声,右书:目遇之而成色,匾额上是这家茶馆的名字:茶楼。
就叫茶楼,多一个字都懒得取,随意的很。
只是字体狂放,力道遒劲,不知是何人所提,真是狂的要命,也洒脱的要命。
她不禁停在门口细细瞧着。
衬着字底刻着细细的纹路,是很神秘优美的弧度,看着像是辨不出种类的花鸟异兽图,腾云驾雾有,翻山倒海有,奇形怪状,各种姿态,也各有各的传神,仿佛下一秒就能从上面飞下来似的,就像个大杂烩的动植物园,明明瞧着水火不容,组在一起却很和谐,看着十足的热闹和繁荣。
她一时看的有点发怔,着了魔似的想伸手抚上去看看,而就在触碰上的前一刻,手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灼烧似的疼,她终于回过神,赶紧鼓起腮向灼到的地方吹气,随后她听到了茶楼里边有说话声传来。
如果刚刚那个男孩儿的声音可以称之为清冷的话,那这个声音可以称得上清雅,还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他声音带笑的安抚道:“别害怕了,是我错了,我是真的没想到。”
那刚进去的少年声音委屈,像是撒娇一样的发凶,任那青年说什么都是一个字:“哼!”
她忍不住探头往里看,那古色古香的茶楼外观里却是很随意的装修,从门口往里看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尽的厅堂,随意的摆了几张八仙桌,正对门口是个木质柜台,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站在柜台前的两个人。
一个气质清冷尚且带着稚气的少年,就是自己刚刚跟着来那个,一个看起来气质更冷的青年,却长了一双桃花眼,他眼线较常人长些,为他平添几分妖冶,眼尾上挑,睫毛是逆天的长,看了让女人都嫉妒,两个人都堪称俊美非凡,尤其那个青年,赞一声姿容绝世也不为过。
她尴尬的咳嗽了声想要引起两人的注意:“那个……”
那刚把她领来来的少年才想起来她似的,冲她点点头,说:“你进来吧。”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迈步进来,刚进来一条腿,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抬头看了眼那青年,觉得心里莫名的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