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当即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明所以跪下哭了起来:“老爷也不说明,就让我这么糊里糊涂的如何是好啊!”李德宁横眉怒目喝道:“你糊涂,一点也不糊涂!”至于李德宁今天为何这般一反常态。还得从今晚夜里回府说起。穿过夹道时,听得墙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李夫人道:“他虽不时常在家,你也别三天两头的过来,仗着自己有两下功夫,就肆无忌惮。他日东窗事发,我怎么办,沉儿怎么办?”有一个男子接话道:“现在如履薄冰的滋味怎么样?当年我要带你走,你不肯。你也不用这样紧张,十几年来,要发现早发现了。”李德宁听见那男子是青墨的声音,便在墙边驻足仔细听了下去。李夫人道:“智者千虑,还有一失,总是要时时留心。你要是不来,我也不必这样胆战心惊的过了。”青墨道:“你这么说,我不来了就是。只是让沉儿多去我哪里转转,我也不指望他知道我是他爹。我只希望多看看他就好了。这次他从江南回来之后也没有去过我那里。”李夫人道:“好了,别抱着了,今晚你就不该来!更不应该在这里见我,你赶紧走吧,仔细被人看见。”听李德宁这样一说如当头一棒心灰了一半。李德宁行至书案边,提起笔来,“既然是这样,那咱们的情分也到头了,你走吧!”李夫人拦着他:“老爷,不能休我啊!传出去让咱家身处何地?你让我往哪里去?侯府已经抄了家。老爷真是要绝我,我不如死了算了。”李德宁将他掀倒在地暴喝道:“你还怕传出去?那你为什么要干这些丑事!”李夫人磕头央求:“老爷,这件事是我大错特错,只求老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沉儿!我也好以死谢罪。”李德宁道:“够了!”李德宁权衡了一下:因自己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侯府帮了不少,此时休妻外面人会怎么指摘?此事闹大也会影响李家的兴衰,李德宁只能将她留在府里,至此后夫妻貌合神离。李夫人也卧病在床日益病重。不想家丑再被有心人发现,李德宁甚至为了灭口不惜罗织罪名将青墨暗害。因李夫人抱病,师父去世李沉也不免心有悲戚。姜离也担心李沉,时刻陪在他身边。这日天微有阳光。两人坐在玉南亭下。李沉面有忧思:“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就病倒了,吃药也没用。”姜离抓住他的手道:“会好起来的,如今时令不同,母亲身子愈发弱,也好不了那么快。”李沉坐到了他身边:“小离,让我抱抱你好吗?”姜离见周围也没人,就将李沉抱在怀里:“小离,你也要好好的。我只有你和父亲了。”“孽障!孽障!伤风败俗!”来不及反应过来两人就见李德宁从前面走了过来!两人吓得赶紧分开。李德宁看见此景真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时滞住。带两人到了祠堂。命下人把各个门都紧闭起来。并喝令:“谁敢传出去,一并打死!”姜离李沉跪在院中。李德宁对李夫人怒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又指向姜离无奈道,“小离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李德宁恨铁不成钢,拿着戒鞭就要往姜离身上抽,李沉立马将姜离护在怀里。登时李沉的后背皮开肉绽,渗出血来。听得李沉在耳边疼得闷哼一声,就想挣脱。李沉依旧护着姜离:“父亲,你打死我把!小离受不住戒鞭的,是我,是我让小离跟我在一起的!”李夫人见状拖着病体哀求李德宁手下留情。姜离挣开:“是我自愿的,任凭父亲处置。”李德宁气急攻心就要晕,流萤和李夫人扶住。李德宁颤巍巍道:“你们两个孽障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冷静冷静!”先是发现自己多年的发妻与自己儿子的师父暗通款曲,儿子还并非亲生;又撞见姜离和李沉抱一处狎昵。李德宁躺在床上望着房梁落泪痛切道:“我李家的命数尽了!”这就昏了过去。院中四下无人,只有姜离和李沉依旧跪着,天上又下起雪来。李沉道:“小离,我害了你。”姜离道:“我说过,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下你。”积雪渐深,淋得两人恍若白了头。跪了半天,姜离逐渐支撑不住,发起抖来。李沉不管不顾将他抱在怀里。还将自己衣服给他盖上。此时姜离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说不出话来。这时流萤带了人来。李沉落下泪来,颤声道:“流萤姐姐,求求你告诉我父亲,小离发烧了,放过小离,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