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谢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甩脸子给九公子看呢?至于您口口声声说我不想对您敞开心扉,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那是因为我只是一个乡野丫头,出身低微,平日里很少接触权贵。所以在面对九公子的时候,怕哪句话不小心说错了会惹您发怒,才在您面前谨小慎微,避免多说多错,惹九公子不快。”
正说话间,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白卿卿没坐好,一头栽进赵御庭的怀里。对方顺势将她抱了个满怀,微微笑道:“本来你先前那番话我是不太相信的,不过现在……”他大大方方将她抱在怀里,“你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意,害我想不相信都很难了。”
白卿卿差点没被他这个结论给活活气死,忙不迭挣脱他的怀抱,皱眉道:“九公子不要误会,刚刚只是车行不稳,和我的心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我先前的猜测其实并没有错了?”
“先前什么猜测?”
“你讨厌我!”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既然没有,为什么迫不及待地从我怀中逃开?”
白卿卿被他这番无赖样的话气得脸色煞白,忍不住高声道:“九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相信您不会不知道吧?”
赵御庭投给她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所以你是想说,我刚刚既然抱了你,就要对你负责是吗?”
“谢谢九公子的好意,我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你只要别再对我动手动脚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赵御庭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白姑娘,和你相处几日,我发现你不但容貌生得娇俏讨喜,就连这泼辣的性子也非常对我的胃口。如今你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却并没有许配夫家,所以我想……”
白卿卿急忙打断对方的话,“谁说我没许配夫家?”
“噢?”赵御庭微微挑眉,眸中带着几分深究之意,“不知白姑娘的夫家姓啥名谁,家住何处?”
“这是我的私事,九公子不会强人所难,一定要逼迫我说吧?”
“我只是很好奇,白姑娘未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那便多谢九公子成全了。”
接下来行进的途中,任凭赵御庭如何撩拨,白卿卿都坚持以自己昨晚没睡好为由,紧闭着双眼和嘴巴,拒绝再和他多说一个字,心底则在暗暗思量赵御辰目前的处境究竟是安还是险。
做为大燕国已经退位的皇帝,他虽然行事低调,很少露面于人前,但大燕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太上皇”这个身份,却让世人无法遗忘他的存在。
一旦这位太上皇有什么三长两短,必会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可是返往京城的这段路上,她发现百姓们神色如常,并不像发生什么大事的样子,由此不难推出两个结论,其一,赵御辰和她一样目前下落不明;其二,就是他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
以她对赵睿的了解,他那样敬爱自己的父皇,一旦他得知父皇遇难,京城上下断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平静无波。
这也直接证明,第二个结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有了这层认定,白卿卿紧揪多时的心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与此同时,心底对儿子的思念和惦记也益发的强烈起来,恨不能立刻长出翅膀,飞进宫门,将阔别多时的儿子抱进怀里倾诉内心深处的思念之苦。
再长的行程都有一个尽头,更何况鹤云庄离京城并没有多远,大约一、两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抵达秦子正的府邸。
丞相府的家丁对凤阳王赵御庭或许不甚熟悉,但对曾经在府中住了些时日的白卿卿却是认得的。
尤其是那个当初故意刁难过她的家丁,此时见了她真比见了亲人还要热情。原因很简单,这家丁的老母亲身患重疾,卧床不起多年,好多大夫都对此束手无策,结果白大姑娘一出马,不但消除了老太太身上的病痛,还让她可以自如的下地行走。
自那以后,这守门的家丁广把白卿卿当成再世恩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