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去拽周嘉妮。
周嘉妮嘟着嘴甩开,大声道:“爱芳,咋能是误会呢?你姐在村里当着半个村的人的面说翠兰婶子看我不顺眼,故意给我造谣,结果我回来,我妈说翠兰婶子称是爱玲写信来说的,我这名声就让你们这么捏着玩的吗?”
留在家里的婶子大娘或者奶奶都开门出来看热闹了。
吕翠兰坐不住了,冲出来道:“那死丫头咋能这样胡说八道呢?是她来信那么说,我才信了的,不然我能空口造谣啊!”
她出来看见旁边的姜新凤,心头一哆嗦。
姜新凤那天不依不饶,非说当面对质后如果确定是她这边造的谣,就去厂里找解放他领导,所以这锅她死都不能背。
自家那死丫头没事,反正在乡下,名声好坏的无所谓,她家老刘的工作不能有黑点啊。
刘爱芳小小年纪,颇有她姐之风,示弱般道:“嘉妮姐,我替我姐给你道个歉行了吧?你们俩关系那么好,非得要两家闹僵么?”
刘爱芳甚至有些生气,以前周嘉妮多维护她姐啊,两人长这么大就闹这一回矛盾,结果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她姐说的没错,周嘉妮确实刁蛮任性,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
周嘉妮也一副生气地样子,道:“爱芳,可我总得死个明白吧?你们东边一个理,西边一个理,你姐说是翠兰婶子给我造的谣,现在翠兰婶子说是你姐编排的我,我信谁?你们家人把我当成什么了?”
看热闹的邻居都不知道这个架该怎么劝。
余慧芳没忍住,在旁边呛声一句:“给我们家孩子造谣,一个道歉就完了?爱芳,大娘当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你回屋去,我们找你娘说话。”
又指着吕翠兰道:“这事没完,我闺女不能让你们这么糟践。”
吕翠兰见他们不依不饶,头皮发麻,想到刚才周嘉妮说不知道信谁,脑子一灵光,赶紧撵爱芳去拿信。
刘爱芳不太情愿,那封信拿出来,就真的在周嘉妮面前把她姐的脸撕烂了。
可不拿,他们不依不饶,影响了她爸的工作,她娘非打死她。
遂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周嘉妮,周嘉妮转头去劝余慧芳,道:“妈,别太生气,咱就是要个公道。”
见周嘉妮不理,刘爱芳愤愤地转身去拿了信出来,气恼地往周嘉妮手里一摔,噘着嘴站到了旁。
周嘉妮一十行扫过。
刘爱玲倒是谨慎,没多说其他,只将一件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说她闹脾气、任性,不肯给家里写信,她抽空再帮着劝一劝。
字里行间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是备着将信给她爸妈这边看的。
周嘉妮眼神一敛,面带雀跃,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小声嘀咕:“太好了,有这封信,我就能去公社告刘爱玲了!”
这话后头那些邻居都没怎么听真,但吕翠兰跟刘爱芳听的真切,脸色都变了。
不至于吧?不就是说了她两句坏话吗?怎么还要告到公社呢!
刘爱芳失声道:“嘉妮姐,信都让你看了,你还想怎样?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你在我们大家心里不是这样的人啊!”
周嘉妮嘟嘴道:“怎么不是呢?你姐已经把我宣传成这样的人了呀?我刁蛮任性,我被家里人惯坏,信里现成写着……”
她话没说完,刘爱芳猛地扑上来一把夺过信,团吧团吧扔进她家门口烧着的煤球炉子里,眼里还露出一丝得意,小声道:“嘉妮姐,现在证据没了!”
刘爱芳扬扬眉,看你怎么告!
吕翠兰都松了口气,心说这周嘉妮太狠了,多大点事就要告告告的,让她告,没证据她能告啥!
身后余慧芳都气得要杀出来了,就听她闺女幽幽地道:“爱芳,你烧掉的哪是信?你烧掉的是你爹妈的清白啊!”
有信闹不大,言辞并不是很激烈。
但是没有信,可以说吕翠兰就是纯造谣,还是借她女儿的嘴造谣。
这下好了,她可以去厂里耍个小女孩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