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古怪。”
“唉,你快看,你的三魂怎么跑出来了?!”
“你也是!”
有孩童摔倒,哭着喊:“娘亲,呜呜呜…”
“……”
思南邬的长街上起了异像,一片嘈杂,人潮躁动。
叶星辰忽而吐出一口血来,他双眼紧闭,修长的手下青筋暴起,分明是寒冬额间却细细密密地冒着豆大的汗,疼得在石桌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痕。
容念风抿唇,紧紧抱着他,也不管那血是否会染脏他的衣衫。
江渡看戏不嫌事大:“没事,又死不了。”
话落,无数白色的幽魂嘶吼,从少年的额间挣扎着出来。
江渡跑了。
疼得他耳膜都要碎了。
他坐在祭祀殿高高的檐上,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长街,白色幽魂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浮在半空的长阶上下去,愈发显得思南邬这座凭空生出来的城诡异又可怖。
他又垂首,似乎不能理解容念风为何还要在那儿陪着叶星辰。
他不懂,他只是个万年树妖罢了。
他唯一还想做的,就是去鬼界寻那鬼君,然后……然后干嘛来着,哦对,杀了他。
殿外那梅花开得红艳,实在惹人心烦。
寂静的夜,天穹悬着一轮圆月,他竟看见了幽蓝色的灵蝶振翅高飞,仿若要落入银河一般。
不知出何心理,他扬声道:“引魂出来后,他的神魂也将会不稳,那时正是夺舍的好时候。”
白色幽魂摩肩接踵,他们排着队,踏过万阶阶梯,踏过城门,去城外秋天染了红枫冬天覆了白雪的山上,那里,葬着他们的尸骨,积压着他们数百年的恨意。
漫长的年岁,无声的孤寂,他们徘徊在夜忘川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无人渡他们。
引魂结束了。
容念风浑身发软,他的手还微微发颤,隐隐约约间,他听见了江渡的声音。
他的脑子轰然炸开!
是了,这一切怎会如此顺理成章。
他们进城神明的信徒
容念风霎时僵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垂首,眼眸深深暗暗,仿若周身的一切都与自己隔绝了一般,张了张嘴,有些艰涩地开口:“卫……卫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