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母亲的遗物放好,又送进之前的小屋子,可是当他要锁上门时却闻到手上传来异样的香味,他将手触到鼻子挨个一闻,才发现右手的每个指腹上都有一丝怪异的香味,而那把歹徒留下的飞镖正好是这只手拿着的。只是这香味如此奇怪,并不像是寻常女子所用的香粉。他心中一喜,终于有了线索,灵思动然,冲外面唤道:“越风,找个懂香的人带回王府。”越风离开后,景容紧跟着出府上朝。今日上朝都是以昨夜平郡王被刺杀,靖远侯嫌疑最大的主题议事。一部分人认为无论是靖远侯还是靖远侯世子行事都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而另一部分人就以现场证据和靖远侯父子与平郡王的冲突为作案动机认为萧氏父子有重大嫌疑。吵了一早晨,两方都始终争执不下,玄武帝也被他们吵得头疼,便将此时推给了昨夜负责此案的刑部、京兆尹和宸王。虽说宸王的舅父便是靖远侯,但宸王掌握京畿卫,又自来名声极佳,所以也没人置喙什么。再说刑部尚书顾明旭此人虽狡猾老练但为人正直,众大臣也不会认为他会卖给宸王人情,便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只是由于现在手头所掌握的证据都指向南陵侯府,所以玄武帝下令让禁卫军包围萧侯府,也算是变相的囚禁了。靖远侯看着玄武帝下达的圣旨和府外的几十名禁卫军,心里一阵寒冷,他仰天长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讥笑,叹息道:“慕贤弟,我萧承嗣怕是也要走上你的老路了。”而宸王府这面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调查,越风是个实在人,宸王只是想让他找一个精通香料的人来,可是他却带回了好几个。然而,却一个有用的都没有,都说从来没有闻过此香。无奈,只好放他们离开。追星好奇的打量着飞镖,闻了又闻,道:“这香好生怪异,别的香粉这么长时间早就没了气味,可这香经过一个晚上的挥发非但没有失去香味,反而香气越加浓郁。”电光火石之间,他灵机一动,道:“都说女人向来最是喜香,卑职这两个月陪同王妃上街时,王妃都会去香料店走一趟。想来王妃是喜香之人,不如王爷去问问王妃,看她可知此香。”景容眼神明亮一闪,如梦初醒般,道:“本王怎么把她给忘了,那日本王还看她调弄香料了哪,或许会认识这香味。”慕雪芙昨晚睡得很好,今天起床后精神熠熠,不似平时懒懒的样子,而是坐在梳妆台前亲自动手上妆。“王妃,王爷来了。”青琢打开珠帘,向内室探了探头。“终于来了。”慕雪芙用螺子黛轻轻划过眉峰,再尾部时向上挑了下,看着镜中那无可挑剔的妆容,轻轻道。慕雪芙穿着一件玫瑰紫色衣裙,裙摆上面绣着大大小小的千瓣菊花,腰上是一条浅紫色束带显得她的腰更加不盈一握。她站在门口,也不相迎就微笑的看着景容走近。但眼睛却盯着他的脸看,心里思忖,这个男人怎么一夜没睡还这么好看?景容的心思都在案子上,边走边想着案子还有哪些值得推敲的地方,对于慕雪芙对他不错眼的观察也没注意。“王爷万安,听闻王爷昨夜未归,怎么没有休息,反而跑到妾身这来了。”慕雪芙瞧着他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微微一笑,暗道: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比预期的还要快。“本王有点事情想要劳烦一下王妃。”景容不似平时装出的温情柔语,神色严肃,眉宇间隐隐约约有些烦躁之色。慕雪芙笑容得体大方,并没有因为他态度的转变而有一丝不虞,道:“王爷这话有些言重了,怎能说劳烦二字,不知妾身有什么地方可以为王爷效劳。”景容拿起低垂着的手,将飞镖拿到她面前,正色道:“本王知道王妃素来爱香,想来是对香料有所了解,不知这镖上的香你可晓得?”慕雪芙美目微动,抬起玉手从容不迫的拿起飞镖端详了下,便在鼻前缓慢的晃动了几下,鼻头一噤,又拿到鼻尖上仔细闻了下。眉头微蹙,也不言语,直接走进侧室。景容眼睛灼亮,紧跟着她进了侧房,看着她将一盒盒的胭脂香粉打开细细对比,急切的问道:“有一样的吗?”慕雪芙放下一盒香料,“很熟,但不知是哪个。”也不看他,继续闻下一个。景容也拿起其中的一盒,再对比飞镖上的味道,神色一亮,喜道:“这个很像。”慕雪芙拿过他手中的香料,只闻了一下,就摇头道:“不是,这味道淡,没有镖上的香浓郁,也没有那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