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也不管了,听见就听见吧,反正迟早他也会知道。他开口问:“那你……还讨厌我吗?”他没有问林翕是不是也同他一样,而是从另一方面询问,至少不管林翕是讨厌还是不讨厌,那对他而言,都算是有机会……但是他想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讨厌……”这个回答,楚煜不想听到,但是林翕都这么说了,他不可能让别人重新再说一遍。本来心里都已经感觉碎了,但是林翕而后的回答让他又活过来了。这一阵一阵,感觉可真不好,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而且还是这种特别重要的时刻。“讨厌你要以林昱的身份出现,讨厌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讨厌你骗我,讨厌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让我一直在犹豫。”听完林翕的话,楚煜的眼底似是温柔得能出水,他将林翕紧拥在怀:“不会了,无论何时都不会了。”第二日晨。今日楚煜还是同上次一般,要去上朝,所以就让林翕要么自己先回去,要么就等他回来接。本来林翕是想在家里多呆会儿的,但是吧,遭不住自己亲爹亲娘,亲妹妹的‘嫌弃’,硬要他回去,所以没办法,只能用完早膳就回去了。因为担心他又被人给抓走,所以让肃清在旁护着。林翕在上马车的时候看见拉着缰绳的肃清:“要不然你把面具取了吧,还是觉得以前看起来更顺眼。”肃清没有惊讶,听他的话,把面具给取了下来。林翕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进去了。跟爹娘和妹妹道完别后,他们就驾车走了。刚驶到市集,就不知从哪儿飞出来几支箭,冲着肃清来。奇怪,不应该是冲林翕来吗?为什么全部都冲向肃清。还好肃清反应快,及时挡下了。“公子你没事儿吧?”萧然连忙掀开帘子查看。林翕靠在马车内壁上,似是被吓着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强行镇定:“没,没事儿。”本打算重新收拾好,继续驾车回去的,结果又有一支箭飞了出来,把拉着马和马车之间的绳子给射断。马儿受了惊吓,彻底挣脱了绳子,往前冲。刚才看见有箭飞出来的街上的人,原本都跑去躲起来了,见没危险又出来了。这马也不管前面是否有人,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肃清见状连忙上前去追。好在速度够快,抢在那马撞到人之前骑到了马背上,用力让它停了下来。肃清将马停住后,让马头朝向一侧,他坐在马背上,侧低头看着被吓坐在地上的人。一身白色云中鹤锦衣,两额边垂着几缕发丝,不过被这一吓,那几缕发丝也乱了,在他旁还错乱着几幅字画,那人眼带害怕的仰头看着肃清。肃清下马准备查看那人是否受伤,结果林翕因为担心伤到人,所以见他上去拉住马,就连忙跑来看。“你没事儿吧?”肃清将他扶起,萧然和林翕帮着将旁的字画捡起。那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掸了掸衣服上染的尘,接过林翕和萧然手中的字画,连忙道谢。林翕立马摆手:“别,你别道谢,我们应该向你道歉,要不是我们的马受了惊,将绳扯断,也不会撞到你,所以对不起。”“没事儿,它没撞到我,是我被吓到了,然后自己摔倒的。”……这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都在说是自己的错,不是对方的错。“反正是我们有错在先,要是你哪儿伤着了一定要告诉我们。”见那人还要说,林翕马上抢先。那人没办法只好应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总得知道撞到的是谁啊。”“在下姓谢,名云岑。”啊?“哪个字?”“谢家仙观寄云岑,岩萝拂地成阴。”因为他从小也没老实学习,所以也不知道谢云岑是的是什么,他看向萧然,求解。“公子,这是出自五代·牛希济的《临江仙·峭碧参差十二峰》中的一句诗。”萧然弯腰小声向林翕解释。这林翕怎么听得懂嘛:“听不懂,说简单点。”萧然尴尬,不过还是谢云岑向林翕解释的。“这谢字是……”他刚开口,就被林翕打断:“我知道谢和云是哪个字,我想知道最后一个字。”“上面一个山字,下面一个今字,就是岑。”云绻云舒,从山今声。云岑这下林翕明白是哪个字了。“我叫林翕,你应该知道是哪个字。”他向谢云岑一一介绍,“这是萧然,那位叫肃清。”“公子,这个时辰,殿下快回来了。”肃清在旁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