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统共两个适龄孩子,姜楚英不要小哥儿l,点了女孩黄青罗。
笑谈间,互相吹捧,但黄家死活不松口,非要先掐算八字——姜楚英来得太急,他们不敢应。
守着这份家财,他们过得小心翼翼,每天都在过独木桥,内心谨慎得很。
黄家在江家抄家之前,送了八根金条,是个见风倒的墙头草。
后来,他们还给宋明晖送去了李家的消息。
他们不要大回报,只求一句准话,江致微是不是良配。
宋明晖怜惜小姑娘,轻轻摇头。
“真喜欢你家姐儿l,怎么也得请媒人上门提亲。”
黄家道谢离开,隔天说八字不合,回绝了姜楚英。
姜楚英的人脉,也都在丰州县。
她着急儿l子的前
程,想要打点的银子,竟然求上了李家。
李家已败,现在半死不活的过日子,江家的豆油还没铺货,他们生意照做,可常知县的胃口大,他们家的油坊,已经改姓“常”了。
老李头挨了杖责后,身体一落千丈,精力大不如前。
妻子回来说起姜楚英的来意,他没耗神,就给出了回复:“拒绝她,赶她走。”
两家过节满县皆知,但凡有点骨气,就不会来求娶李家女。
还是他们江家最宝贝的“金疙瘩”。
金疙瘩考中了举人。
不收拾他家,反求娶。
老李头呼吸沉,声气弱而缓:“江家内讧了,二房没钱了。”
李家谈钱色变,恨不能散尽家财,哪怕做普通农夫去。
常知县不放人,他们成了住宅院、用奴仆的活牲口。
这次回绝,更像出一口恶气。
反正跟江家不可能握手言和,送上来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姜楚英被赶出门,大冷的天,被泼了一身的泔水。
事情传扬开,她怕家事暴露,引出别的事端,匆匆更换衣物,拿上早收拾好的行李,带上最近从亲戚那里搜刮来的银子,北上京都。
她一个女人上路,半路多凶险,怕小偷,也怕强盗,提心吊胆的走,熬得身心俱疲。
身上的痛处多,一难受,她就想到了江知与给她灌下肚的毒药。
越不想记起来,越是无法遗忘。
神色恍惚了,她防备弱,始终紧抱着的包袱被人抢走了。
还剩下一点藏在肚兜和裤腰带的碎银,近乎乞讨的上京来,已经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的京城,飘起了细雪。
姜楚英冻得发抖。越是苦,她越是恨。
敲开江老三的府邸,自报家门后,门房从她又脏又憔悴的面容里找到一丝熟悉,先让她在门房里炉子边烤火,他去通传。
姜楚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