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时都很惭愧,人数增多,差事却没加。一个人能做的事,了四份工钱。
是以,他们有空就在外走动,联络同窗、同年。若有顺路的,会帮着这些人送些家书、土仪。这样一年年积攒的人脉人情,才在京城镖局成立时,给他们足够的回馈,让他们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这些年过来,大家伙儿数不清共患难多少次
江承海在外走镖,萍水相逢认识的人,都会说他傻,不会做生意。做老板的,哪能跟下属称兄道弟?还明着分账。那账就该分阴阳。他不爱听这些话
他想着,大家若不能因信任聚集在一块儿,哪能做刀口舔血的生意
那些赌人心的事,现在都有了答案。
兄弟们没让他失望,一辈子到头了,他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江承海还笑着,但视线模糊,动作大一点,眼泪就晃出来了。
郭先生哈哈大笑,声音畅快
他笑一阵,气弱,歇了好久
过了会儿,他跟江承海说:“老江啊,我家里有你照看着,我便放心了。
大限将至,人有预感
宋明晖在旁红了眼睛,拿帕子擦擦,让谢星珩跟江知与过去说话。
丰州跟京城相隔基远,他们哪能时时照看?要留在京城的孩子们让郭先生安心。
谢星珩亦红了眼眶
乡试年初见四位先生,那时以郭先生为,他们相谈甚欢。
郭先生最年长,但当年眉宇飞扬,意气风
他说两句“敬之”
不知是喊敬之,还是说敬之
谢星珩请他取表字,这些年没遵守。一个名字,于他而言,压不住本性。
他点头应下,跟昨晚面对江承海时一样
他做完这件事,会收手,藏藏锋芒
从农庄离开,已近黄昏
车子在路上没走一会儿,天边就擦了黑。日光退得极快,眨眨眼的工夫,天就黑透了。
他们先去顾家接孩子,两个小宝第一次在顾家吃晚饭
顾老爷这儿,没几个大人,都是小孩子。他讲究饭不言,寝不语。
小宝贝吃饭时的亲子互动多,坐饭桌边憋不住。扭来扭去,脚丫在下边晃荡
顾老爷对他俩无奈
他是严厉,但又不是爱打孩子,也就靠气势吓人。怕就是怕,不怕他,他也不能拧着来
他问两个小宝:“坐不住?
小孩不撒谎,说着他们家里吃饭时是什么样子的,
顾老爷说;“你们中午吃饭不这样。
两个小宝理直气壮:“中午时,我们爹爹和爷爷不在!
顾老爷:?
”他们现在也不在。
孩子们自有道理:“他们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