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与丫鬟们闹了一宿,也该累了。”沈扶摇顺着莫止湛的目光望去,笑着应了一句。莫止湛低头,看着沈扶摇面目带笑的模样儿,问了句:“你吃了一宿的瓜子仁,累是不累?”沈扶摇听了这话,急急抬头。却不曾想,撞上了莫止湛深深的双眸。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脸颊一红:“哪……哪里有吃一宿了?不过就是……就是几盘而已。”不得不说,那瓜子的确炒得极好。香香脆脆的,用来打发时光最好不错。于是……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一些。莫少承心疼妹妹,整宿都在剥瓜子。莫彤儿吃得开心,也与她聊得开心。故而,沈扶摇也便跟着一道吃个不停。只是辛苦了莫止湛,一个如此寡淡冰冷的美男子,竟是跟莫少承一般,给沈扶摇剥了一夜的瓜子壳。“几盘还嫌少。”莫止湛勾唇,取笑:“看来以后,为夫还得多多努力才是。”沈扶摇的脸越发烧红,总觉得在莫止湛面前顺着他的话往下应,是没有活路的。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也没让你给我剥!我自己有手的!”说罢,举起一双漂亮纤细的柔荑,在莫止湛眼前晃了晃。莫止湛瞥了那双手一眼,既无奈又好笑:“既自己有手,怎么没见你主动剥上一颗?”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给她剥了一宿的瓜子壳,她倒还嫌弃?怎的,不见她主动示好,给我剥上一颗呢?傲娇的莫止湛自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看着沈扶摇吃瘪的神情,心情大好。“罢了!”他将双手摆在腰后,一副极为大方的模样儿:“你开心就成。”言毕,率先往前走去。沈扶摇在后头又气又羞,可偏巧还寻不到借口来反驳一二。没错!一颗瓜子也没剥的是她。吃了好几盘瓜子仁的也是她。得咧。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话,可谓是一点错也没有的。回到星辰阁,一番洗漱沐浴后,已接近午膳时分。因着头天夜里吃得过于油腻,初凝只给夫妻二人随意准备了点开胃解腻的吃食。简单用过午膳后,沈扶摇往床榻一趟,正准备睡个美梦。却不曾想,贵妃榻上半躺着的莫止湛,竟突然开了口:“景哥儿倒是喜欢你这个婶婶。”沈扶摇不知莫止湛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只点了点头,应了声儿:“嗯。”“你把你常戴的金锁给他了?”莫止湛将双手交叉到脑袋后枕着,问。“景哥儿抓着不放,我见他喜欢,就给他了。”“你这财迷,倒大方了一次。”莫止湛瞥了沈扶摇一眼,似笑非笑。沈扶摇听言,转过身来,半撑着脑袋:“一把金锁罢了,值不得几个钱。更何况,景哥儿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我待景哥儿好,大嫂也高兴。昨夜,大嫂跟我说了不少话。临走前还让我得空去勤善房多走走,陪她说说话呢。”沈扶摇虽不能完完全全懂得莫止湛的心思,但对他多少也有了几分了解。莫止湛不是个小气儿的人。区区一把金锁,哪里值得他浪费口舌,与她说这么多的话?所以,沈扶摇的直觉告诉她,莫止湛话中有话。于是,垂着眼想了想,又问了句:“你说……我能去找她吗?”沈扶摇又不是个傻子。长房大夫人那头,终日与庄眉宁过不去。且不说原因为何,就光是冲着这一点,长房跟二房的关系便不可能用‘和睦’二字儿来形容。庄眉宁这人沈扶摇还没摸透呢。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与长房大夫人不和,便也不愿二房的人跟长房的人有所接触?莫止湛是个男人,手握着北定侯府的颇多产权,与长房那边儿势必是脱不开关系的。可她们这些女眷嘛……“景哥儿这孩子,确实讨人喜欢,平日里若在外头见着,你多逗逗也无可厚非。”还不等沈扶摇在心中将想法落成,莫止湛便淡淡开了口:“至于大嫂……她就只有景哥儿这么一个孩子。景哥儿喜欢谁,她便也跟着喜欢谁。”说罢,莫止湛突然将话题转到了三房那头:“相较于大嫂,你跟彤姐儿似乎更聊得来。”“彤姐儿这孩子也是个招人喜欢的。”沈扶摇点了点头,并不掩饰自己对八小姐莫彤儿的欣赏:“她今年虽然才八岁,可却懂事儿得紧。”“看得出,彤姐儿也喜欢你这个二嫂。”莫止湛朝沈扶摇深深看了一眼,交待道:“以后若没事儿,多去三房走走,也可陪彤姐儿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