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离得不是很近,祁言没看清照片上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但明显陆知乔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她识趣,没再问。
有祁言帮忙,家里卫生收拾得很快。
这人什么活儿都要抢着做,陆知乔却不肯,哪有让老师到自己家刷马桶的道理,便只意思意思由着她擦个灰,晾个衣服。最后两人一起提着废品下楼,能卖的就卖,不能卖的扔掉。
天高云淡,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仍有丝丝凉风往毛孔里钻,小区里满地枯黄的落叶,踩上去咯吱作响,花圃和运动器材上晒满了被褥。
二人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颀长,在她们身后紧密融合。
“上楼去我那儿吧?”祁言抓住身边人的手,放慢了脚步。
陆知乔一愣,蜷了蜷手指,小声问:“做什么?”
寻常人都明白这是问有什么事,可在祁言听来却变了味儿,她扬唇娇笑,斜着身子凑过去,以极暧昧的语气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手上力道忽重,紧握了握,温|热的皮肤细腻绵滑。
陆知乔登时脸红,轻轻挣扎了下,没挣开,故作冷静地转过头,不予理会。
“开玩笑的。”祁言软声道,“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她不信。
“不骗你。”
“说谎没对象。”祁言发毒誓。
陆知乔绷着脸,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一点弧度,觉得好笑。一片枯叶飘扬落到她头上,她抬手拂了去,半晌才淡淡道:“姑且信你。”
去祁言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都有正经事,却回回被揩油,以至于在陆知乔看来,902就是个狼窝。但这次她一进门,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电视背景墙上空空如也,那幅艺术照不见了踪影。
陆知乔一边换鞋一边张望,上回来因为心急孩子的病情,没注意,也不知道那照片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本想问,但被祁言调戏得多了,长了教训,于是话到嘴边咽下去,收回目光,装作没瞧见。
“你说要给我看什么?”
“跟我来。”
祁言牵起她的手,进了书房,一把拉开窗帘,外面金灿灿的阳光透进来。
书房不大,一套桌椅和占了整面墙的书柜,旁边放着一个移动式衣架。
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衣物,长裙短裙,披风吊带,这儿露一点,那儿空一块,没有一件是能完整遮住全身的。
“给你准备的,到时候拍片就穿这些。”祁言伸出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挑了一套长裙式泳衣,贴到她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这长裙款式性感,红色更是奔放热情的代名词。
陆知乔是个旱鸭子,从小到大泳衣都没穿过几回,更别说这前卫的款式,她往后退了一步,避过那刺目的红色,皱眉看着祁言:“好看是好看,但我穿不习惯。”
“凡事总有第一次,”祁言笑,“多穿几次就习惯了……”